幕笼罩下,酒店外的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波光粼粼。
岸边的彩灯起初还散发着炫彩光芒,肆意跳跃闪烁,时间悄然流逝,灯光渐渐由炫彩转为温柔夜光,那柔和的光晕轻轻洒在湖面上,宛如为其披上一层薄纱。
酒店房间内,赵禹庭与黎又瑜的第二次亲密接触激烈得近乎疯狂,赵禹庭好似在探寻未知领域,不断摸索着诀窍,凭借着本能与欲望,以各种刁钻角度、或轻或重的力度,将身为“主人”的使用权发挥到极致,用尽浑身解数开发着全新的“章程”。
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黎又瑜精疲力竭,彻底陷入沉睡,这才为这混乱而又充满欲望的一夜画上句号。
新的一天,晨曦悄然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房间里,黎又瑜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已经恢复衣冠楚楚的赵禹庭,他身姿笔挺地坐在窗前,晨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也不知他在那里坐了多久,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牢牢锁定在黎又瑜身上,眼神深邃难测。
见黎又瑜醒来,赵禹庭开口,声音低沉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醒了?我有事先走,我会安排人过来接你,不要单独离开。”
黎又瑜尚有几分睡眼惺忪,下意识地应了声:“好。”
赵禹庭言罢,迅速拨通电话,没过多久,梁沉脚步匆匆地赶来,手里拿着大衣、帽子还有口罩,他神色恭敬,对黎又瑜说道:“黎先生,车在外面。”
黎又瑜认出他,问道:“是你,周晨还好吗?”
“抱歉,私人问题不在工作范围内,我可以不回答。”
黎又瑜戴着帽子、口罩、穿上赵禹庭的大衣,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离开时一切顺利,没有记者,无人偷拍,甚至机器人服务生都没有遇到。
郑修源接走赵禹庭:“赵总,已查明,苏敏到现在还在5088房,从她进去到现在,一直没出来,保镖回复……”
停顿几秒,郑修源汇报赵向聿捆绑苏敏的经过。
赵禹庭皱眉,无心责骂赵向聿的胡闹,“继续盯着,留好证据。”
黎又瑜从梁沉口中什么都没问出来,直到安全回到别墅,梁沉才说:“周晨很好。”
“我能跟他见一面吗?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也是他最后的亲人。”
梁沉目光如炬,几秒后做出让步:“你可以跟他通话五分钟。”
梁沉拿出备用机,拨出号码,自己则是走出别墅外。
电话很快接通,周晨声音冷淡:“什么事?”
“是我,哥,你怎么样?”
“小瑜?梁沉在保护你,你怎么样?”
“我没事,听我说,我只有五分钟,你身边有人吗?”
周晨冷静下来:“没人,也没监控,只是我不能随便走出这间屋子。”
“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好。”
“梁沉他们公司出任务应该都有记录,我听说上层权贵们只要离开本市,一定是请梁沉所在的安保公司负责保护,哥,帮我查赵家所有人前往瑞阳县的记录。”
“好。”
迟锦佑带着黎又瑜去他的房间:“小黎,你的房间已装修好,你住这里。”
“赵禹庭同意的吗?”
“是,先生安排的,有需要尽管交待。”赵禹庭一大早发来信息,吩咐他把黎又瑜的东西搬进四楼新装修的房间,还说他这几天不会别墅,让他照顾好黎又瑜。
“谢谢。”
别墅里的工人们已于昨日放假离开,迟锦佑告诉黎又瑜,他计划后天离开,询问是否需要留下来照顾,黎又瑜连连拒绝:“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想知道赵禹庭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没有交待。”
赵禹庭回到公司公寓,此刻,身上的每一件服饰都宛如在无情地嘲笑着他,它们是他堕落的铁证。
贴身的衬衫,紧紧黏附在他的肌肤上,上面满是小奴隶独有的气味,混合着暧昧不明的各种液体,每一丝气息都在疯狂地提醒着他昨夜那不堪回首的荒唐。
迅速地解开衣扣,将一件件衣服粗暴地扯下,动作间满是对自己的厌弃。
这些被他视作耻辱象征的衣物,被他胡乱地塞进垃圾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要将这段不堪的过往一同彻底埋葬。
他本该在今早便将它们丢弃,可不知为何,竟任由这些“罪证”陪伴了自己整整一天。
在公司的每分每秒,那些气味如同恶魔的低语,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他却好似中了邪一般,始终未能狠下心将它们舍弃。
此刻,他伫立在浴室的镜子前,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他缓缓抬起手,反手摸索到侧颈处那显眼的痕迹,指尖轻轻触碰,那微微凸起的触感让他的心猛地一缩。
自从与那地位低下的小奴隶有了纠葛,他深知,自己人生的画卷上,被重重地涂抹上了一块洗不掉的乌黑污点,无论他如何努力擦拭,那污点始终如影随形,嘲笑着他的沉沦。
原先的花被冻死,这些娇贵的花适应不了寒冬,花园里换了新的一批花材,黎又瑜终于懂了有钱人家养花的秘诀:死了就换新的,一批一批的换。
很奇怪,自那天后,赵禹庭没有回过,也没有与黎又瑜联系,对于他来说,睡过他的奴隶应该很难接受,更奇怪的是,赵向聿也是,三天没回来。
他们都不在,别墅静的吓人,黎又瑜躲在花园里画画,跟小时候一样,他喜欢藏在太阳的背后偷偷作画。
贫民区斑驳落灰的墙垣间,黎又瑜和大多数淘汰二代的童年一样被灰暗笼罩。
学校是一栋摇摇欲坠的三层小楼,教室里永远弥漫着霉味和汗臭,老师们机械地讲授着最基础的读写算数,仿佛这些就是贫民窟孩子全部的未来。
“艺术课?”从某所富人区调过来的老师曾经嗤之以鼻,“你们还是多学点实用的东西吧,将来好去打最廉价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