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似乎是改不了的。
死得也恶心。
陈芸约了人在郊外的一处庭院谈话,说是为了团结一致,实际上是来探口风。
“老头子的遗产分配书……有谁见过?”
她们毕竟是姨太太,尽管现在的法律程序不追究历史遗留问题,但从财产分割的角度来看,她们是无法享有“配偶”的财产继承权的。
所以,难免会争权夺利。
儿子是一个手段,因为非婚生子是享有对父亲的遗产继承权的。
陈芸进门早,儿子薄林业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满打满算比那个正妻的儿子也不过小五岁。
但那老头子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取得名字从来不按“承”字走,活像是不认可他的儿子似的。
要么说死人就是比活人存在感强。
“老爷子去了,凌越的核心也早就转移到内地了,现在留在澳门的,也就是个空壳子。”
“他的意思你们还看不明白?”
说到底人都是习惯抱团的,古往今来都是,陈芸环着手臂,眉眼很是柔和,“他当家很多年了是不假,但我们总得弄出来点事,让他忙一忙,不至于……说赶走就赶走。”
仿佛意有所指。
沈南知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不是解放前进的门,名义上是五太太,但其实只能算是情妇。
一转眼十一年光阴都过去了。
那个糟老头子终于死了,但她都三十三岁了,还能有什么新生呢?
年轻时候的旖旎情愫终究还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散了。
“主宅的那个人,大家都领教过了吧?”
一时半会周遭都安静了些。
*
似乎是停留的时间确实久了点,也或许是薄仲林的死还算有点知名度,京市那里倒是也掀起了波澜。
陈卓也有空来问了。
“你处理好了没?这姨太太应该搞不起什么风浪吧,都没读过几本书,教出来的儿子也都是草包,至于你耽搁这么久?”
薄承彦只是温文尔雅地看照片,那是截获的偷拍照,地点是国际机场和昨天出门的红绿灯路口。
人物都只有一个,祈景。
“不会等太久。”
电话那头很是困惑:“等?那堆草台班子还能使阴谋?不会是花钱雇小报辱骂你吧?”
或许还是巧了。
桌面上的监听设备传来了里面的对话,好巧不巧就是“起码要用舆论压住他吧,我联系一下媒体……”
电话那头:“……”
就在这漫不经心的档口,书房的门一下子开了,祈景穿着家居服,手腕还扶着门把手,提着一瓶饮料。
很重的那种像是一大瓶橙汁。
视线微微接触。
书房桌面都是一些档案,有的还是祈景本人的照片,监听设备还在传话。
薄承彦微微抬了下眉。
少年愣了下,觉得是不是自己是打扰他工作了,但是这种想法只持续了几秒。
祈景还是走了过去,表情很是认认真真。
薄承彦甚至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
“楼下的佣人说她打不开这个瓶子。”
“我也打不开。”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