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出头鸟是这样的。
在没有权的时候,认为这是法治社会,用道德去压你,好似风光;但在他有权的时候,则会极尽地压榨,从而显出自己的尊贵不同。
薄承彦回头看了下。
面色冷淡得很,旁边的老人低头应了声:“陈秀文。”
提醒了下这个人的名字。
男人了然,瞥了那边一眼。
“赶出去。”
那二房太太脸一阵红一阵绿的,但看到家里的佣人真的过来了,脸都挂不住了。
她求助般地去看大房,但程芸高高在上地环着胳膊,眼神中有一抹嫌弃。
“回你自己家吧。”
薄家老宅面积很大,几栋别墅都是连着的,但唯有正门是宽敞的,很大,风景也好。
按道理是正妻住的地方。
但自从薄承彦掌家之后,这个地界就没人能住,这是她母亲的地方。
就连那老头子,也是神志不清地在后面的宅子。
亲生父亲尚且不放在眼里。
这个女人怎么没有一点数?
程芸抬眸看向楼梯那里,对方怀里的人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黑色的软发。
那是个男生。
他真的不成婚?
原本就是来确认一件事,眼下情况已经知道了,就没有什么必要还待着了。
“散了吧。”
薄家零零散散的人面色各异,都往外走了,二房太太也才没那么难堪,高跷在地板上咣当作响,扭着腰离开了。
*
二楼卧室。
祈景坐在床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房间和上次来的还不一样。
仿佛是心有灵犀,薄承彦解释道:
“我的房间。”
仍旧是实木的暗色调,有种让人宁静的感觉,男人垂眸给人擦手指。
神色没什么变化。
好似刚才那只是一处蹩脚的戏。
门口有轻轻的叩门声。
是来送吃食的女佣。
托盘上都是些精巧的甜品,还有一碗双皮奶。
窗户外的景色很是宜人,少年这会儿也不觉得热了,或许是房子的原因。
这里没开多低的空调。
还是有些阴凉。
祈景在床边看了下后面的窗户,还是那棵高大的凤凰木,随着风轻轻地摇着叶子。
这个房间并不算很向阳,甚至遮盖了窗户的一部分。
“张嘴。”
少年回过神来,很自然而然地咬住那个勺子,甜滋滋的味道。
也不觉得过于娇气。
喂饭而已。
薄承彦放下了勺子,祈景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指,另外一个手去拿甜糕。
托盘的食物全是甜口的,没什么油腻的。
也就孩子爱吃。
在路上也是累得很。
“一会洗完澡就睡觉,嗯?”
少年的发尾有点微翘,像是娃娃那种发质,软,但很多。
他仰头看了过来,“你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