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双向隐瞒的目的都是为了另一方好。
祈景和江修远,都是骨头里善良的人。
仅此而已。
薄承彦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垂眸看了下腕表,过去十二分钟了。
耳边还有无足轻重的话
陈卓说了半天,本来都把自己说服了,但冷不丁听到了身边人的评价。
“你以为事情败露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友谊会受影响么?”
“不会。”
薄承彦的眸子是黑沉的。
“受影响的是你我。”
陈卓愣了一下,刚皱了眉头,薄承彦就站直了身子,把车门拉开了。
青年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他的心肝下来了。
有种慌乱的情绪。
“不是,你的意思是——”
“我劝你提前做好准备。”
祈景走到了跟前,薄承彦接过人手里的东西,垂眸打量了下,三个耙耙柑。
唇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陈卓本来还挺烦闷的,但是发觉祈景站在一旁盯着他的时候,又如鲠在喉。
不是,干什么啊?
少年今年十八岁,陈卓二十七岁,也差了九岁。
说实话,跟看孩子没区别。
“如果你不放过他,那请你对他好一些。”
祈景逐步在环境中成长,发现了很多事情好像并不是能一下子解决的,高层人的来往更像是权力游戏。
薄承彦闻言只是轻微蹙了眉。
*
回到锦江别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车子的引擎声逐步熄火,司机轻巧地绕过去给主家开门。
薄承彦起身同人交代了几句别的,然后弯腰把车内的少年给抱了出来。
胳膊很细,软绵绵地挂在男人的肩背上。
掌心还有一块橘子皮。
祈景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视角下只是去了趟Z省办好事,并不知道京市这里还保留着他还在的假象。
外界试图拍摄取证的计划落了空。
薄承彦的锦江别苑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住家阿姨,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
Z省的所有人员都被半道截了,所谓的亲生父母此刻顶着多项罪名在牢里,至于那个主谋人,此刻已经潜逃回了澳门。
凌越集团的股票只升不落,甚至因为当家人直接去灾区出席,获得了舆论上的支持。
几乎没有多少人关注薄承彦身后的家宅乱斗。
局势全变了。
阿姨一早就熬了驱寒汤,因为念着祈景还小,甚至额外给做了姜汁可乐。
“昨天发烧了?”
少年迷迷糊糊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人正在被放在椅子上,胳膊还执着地勾着薄承彦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