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找找感觉,去柜子里拿了一件套上,但站在立身镜前,好似总是不对味。
肩线太宽,下摆很长,袖子也盖住了手背。
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
少年低头闻了闻袖口,那是一股淡雅的木质香,很成熟的一款香。
但已经有些散了……
直到现在。
衬衫都弄脏了。
祈景呆呆地坐在薄承彦的腿上,手指被捏着擦,床上的零零散散的盒子还在堆着。
“不要用那些,想要和我说。”
语气始终是温和的。
就是手背的青筋还在凸。
薄承彦侧眸看着人,少年唇瓣肿肿的,一副没了魂的样子,喉结也不是很明显。
他生得骨架小,也偏纤瘦。
“我……我想要锻炼下我自己。”
“我总是昏。”
男人的动作一顿。
倒是没说什么。
年夜饭送过来了,各色各样的,祈景拒绝下去吃饭。
只是面红耳赤地推着对方的肩膀,要求道:
“你,拿上来。”
很习惯于说祈使句了。
薄承彦只好弯腰将人带回床内侧,给少年盖上毯子,浅淡的眼眸中有着压抑的风暴。
平静,又潮湿。
“嗯。”
“回来我再问你。”
脚步声渐渐走远,随着房门的咔哒声。
祈景着急地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啊啊啊啊——
还有荧光的。
那个原地转圈打转的,此刻像是没电了一样,偶尔抽动一下。
祈景捡一个,扔箱子里一个,很是勤勤恳恳。
最终算是把地面清理干净了。
他光着脚看了下床铺,扯了下被子,原地检查了下,应该没有……
床头还有个。
祈景承认他确实有些时候会很犯怵,他不希望薄承彦说他不听话。
那不是个好词汇。
少年抬腿上床,拿出来那个长条棒子,刚想去扔到箱子里。
门开了。
薄承彦隐约觉得头很痛,房间里的人跪坐在床上,额发甚至有几缕贴在了皮肤上,眼睫毛都是潮的,面颊的红晕很明显。
他的视线很无辜。
祈景甚至反应慢了半拍,他只是想收起这丢脸的东西,但是身体动作却没和大脑匹配上,他做了个很不妙的动作。
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背后。
像是那种见到了大人之后,死活不交出来偷拿的东西似的。
夜很长。
别人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祈景睡到了大年初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