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廷遗址。
阴云压境,细雨蒙蒙,斜风吹拂,溯洄雨冲刷着万物。
“扑扑答答”
屋檐下,水珠轻轻砸在地面上,出细细声响。
漂泊者站在屋檐下,她目光怔怔,穿过雨幕,紧紧锁住不远处的身影,那是淋着溯洄雨的景年。
此时的景年,时而如癫狂的舞者,仰天大笑,双手在空中兴奋地胡乱挥舞;时而感泪滂沱,双肩剧烈颤抖,喉咙里出压抑而轻轻的哽咽,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凄凉。
漂泊者茫然失措,显然是被景年怪异的行为震惊到了。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椿,嘴唇翕动,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椿执花,我师傅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花藤,一脸春色地解释道:
“小坏种太莽撞了,毫无防备地一头扎进溯洄雨中。如今,他怕不是已神志不清,沉溺在那幻境中了。”
“那可咋整啊?我师傅不会就此疯了吧?”
“别担心,打一针就好了。”
椿神色从容,她不紧不慢地从腰间葫芦里取出一个针筒。针筒里幽绿色的药剂,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轻轻推动活塞,一小滴绿色药液缓缓溢出,散着若有若无的频率能量。紧接着,她竟抬起了漂泊者的手腕,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作势要给后者来上一针。
漂泊者瞬间瞪大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抗拒,她猛地抽回手腕,连连后退几步,大声喊道:
“喂!椿执花,我又没疯,你给我打什么针!?”
椿看着漂泊者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解释道:
“阿漂,别怕,这是抵抗溯洄雨影响的药剂。你若不想变成小坏种那副模样,就乖乖听话打针。”
“好……好吧。”
漂泊者乖乖伸出纤细的玉手,她轻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蝇,似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她指尖微微颤抖,双眼紧紧闭合,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仿佛只要闭上眼,就能躲开这即将到来的刺痛,好似正面临着一场可怕的劫难。
“阿漂,原来你怕这个呀?”
椿瞧着漂泊者这副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她不紧不慢地取出少量消毒液,那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似藏着几分调皮。她轻轻将消毒液倒在棉球上,而后在漂泊者那细嫩的手背上轻轻抹了一下。
刹那间,一丝凉意如细小的电流,顺着漂泊者的手背蔓延开来,她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心中的恐惧又提高了几分。
“少……少啰嗦,快点完事吧。”
漂泊者将小脑袋转向一旁,紧闭的双眼下,眉头微微皱起,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椿看着漂泊者这副又怕又倔强的神情,玩心瞬间大起。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带着几分狡黠与戏谑:
“要不,我给你打在屁股上吧?屁股肉多,不会疼。”
“哎呀——,椿执花你别玩了,快点动手吧!”
漂泊者猛地仰天大喊,声音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小脸变得煞白。
针头即将扎入皮肤,可她却不能躲,只能紧紧闭着双眼,等待那未知的疼痛降临。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命运的手紧紧扼住了咽喉,恐怖至极。
而椿却还在故意拖延扎针的时机,每一次的停顿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漂泊者的心脏,让她的惊恐值疯狂上涨。
“你们在干什么?”
景年带着几分慵懒与好奇的声音,打断了椿与漂泊者的玩闹。
“师傅,你没事啦?”
漂泊者乍一听到景年的声音,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她赶忙抽回手腕,蹦蹦跳跳地来到景年身旁。
她的双手在景年身上左摸摸右摸摸,那模样,仿佛在确认一件珍宝是否完好无损,好似景年已然从癫狂的状态中恢复正常。
“我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