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捧着一个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走出来,动作带着近乎虔诚的珍重。
她把包袱放在桌上,手指微微颤抖着,一层层解开红布。里面是两套折叠得整整齐齐,颜色依然鲜亮如新的衣裳。
一套是男子的深红色长袍,绣着简单的祥云纹。另一套是女子的凤冠霞帔,虽然用料不算顶顶华贵,但针脚细密,红得耀眼,绣着并蒂莲的图案。
“这是……”
景年愣住了。
“这是我和你阿爸当年成亲时穿的衣服,一直收着,舍不得丢。”
林清儿的声音哽咽,带着无限的怀念,她抚摸着那光滑的绸缎,仿佛触摸着逝去的青春和幸福,
“本想着……等你长大了,娶媳妇的时候,或许……”
她的目光在景年和长离之间流转,充满了无尽的慈爱和不舍,
“孩子,姑娘,趁我们还在,趁这天地还能见证。你们就在这里,换上爸妈当年的婚服,拜堂成亲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期许,
“让爸妈,亲眼看着你们结为夫妻,这是爸妈现在唯一的心愿了。”
景天重重地点头,虎目含泪:
“对,就在这,就在这棵老槐树下,”
他指了指院中那棵在“回溯”中也存在的粗壮槐树,
“让天地为证,让我们这对老骨头……也能喝上一杯媳妇茶!”
他用力拍着景年的肩膀,带着沉甸甸的托付,
“小子,是男人就别磨蹭,别让你妈留下遗憾。”
景年如遭雷击,悲伤和酸楚涌上眼眶。他看着父母眼中那近乎哀求的期盼,看着那承载着他们一生最美好时刻的婚服,又看向身边长离同样盈满泪水却无比坚定的眼神……
他明白了父母的心意。这不是简单的仪式,是父母在生命尽头,用尽全力想要抓住的圆满,是他们能给予儿子最后的祝福。
“好!”
景年的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
“爸,妈,我们拜堂。”
他看向长离,眼中是询问,更是承诺。
长离没有犹豫,用力颔,声音虽轻却无比坚定:
“我们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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