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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铁蹄踏破索子谣（第2页）

东方宸猛地回身，眼角瞥见一道寒光——一支淬毒的冷箭，正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尖啸，射向他毫无防护的后心！距离太近，躲闪已来不及！

电光火石间，东方宸凭着无数次生死搏杀练就的本能，猛地侧身！嗤啦！箭簇擦着他肩膀的甲叶掠过，带起一溜刺目的火星，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火辣辣的剧痛瞬间传来，鲜血迅染红了肩甲。

他闷哼一声，眼神却更加锐利如鹰隼！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了北狄中军那杆最高、最显眼的金色狼头大纛！阿史那咄吉就在旗下！

一股属于少年帝王的血性与豪情，混合着为守护而战的决绝，在胸中轰然炸开！他猛地一夹马腹，白龙驹如同通灵，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大靖的儿郎们！”东方宸染血的长剑直指狼头大纛，声音因激动和嘶吼而沙哑，却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随朕——斩将夺旗！诛杀敌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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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陛下！杀啊！”亲卫统领率先响应，双目赤红。

“杀！杀！杀！”周围的禁军将士看到皇帝陛下身先士卒，肩头染血仍奋勇冲杀，胸中的热血彻底被点燃！疲惫与恐惧被抛到九霄云外，一股悲壮而狂热的战意席卷了整个锋线！以东方宸为锋矢，一支由最精锐的禁军组成的尖刀，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刺向了北狄军阵的心脏——中军！

这股突如其来的、由帝王亲自引领的决死冲锋，爆出的力量是毁灭性的！挡在前方的北狄骑兵如同麦秆般被轻易撕裂！东方宸的剑光所到之处，血雨纷飞！他身边的亲兵更是如同疯虎，以命换命，硬生生在北狄厚实的军阵中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阿史那咄吉在中军高台上，看着那银甲白马的身影如同战神般势不可挡地冲来，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被轻易洞穿，看着周围将领眼中露出的恐惧……他终于慌了！

“拦住他！快拦住他！”阿史那咄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

然而，溃败如同雪崩，一旦开始便无法阻止。中军的精锐被锋线上的激战牵制，仓促间组织的拦截在东方宸率领的、士气如虹的尖刀面前不堪一击！

眼看着那道银色的闪电越来越近，阿史那咄吉肝胆俱裂！什么可汗的尊严，什么踏平雁门关的野心，在死亡的恐惧面前荡然无存！

“撤！快撤！回王庭！”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再也顾不得许多，调转马头，在亲卫的簇拥下，向着草原深处狼狈逃窜！

主帅一逃，本就因秘档事件和皇帝亲征的悍勇而动摇的北狄军心，彻底崩溃！

“可汗跑了！”

“败了！败了！快跑啊！”

惊恐的呼喊如同瘟疫般瞬间传遍整个战场。北狄大军彻底失去了斗志，丢盔弃甲，像被驱散的羊群，漫山遍野地向着来时的方向亡命奔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夕阳如血，缓缓沉入广袤草原的地平线。金色的余晖洒在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战场上，给这修罗场镀上了一层悲壮而苍凉的色泽。折断的刀枪、无主的战马、破碎的旗帜……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东方宸勒住染血的战马，驻立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之间，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剧烈的喘息带动着胸甲起伏。他望着北狄溃兵消失在暮色中的狼狈身影，望着身后虽然疲惫却依旧挺立如林、眼中燃烧着胜利光芒的大靖将士，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巨大的欣慰交织着涌上心头。

他缓缓举起手中那柄同样沾满血污、却依旧寒光凛冽的天子剑，用尽全身力气，向着血色的苍穹，向着巍峨的雁门雄关，向着京城的方向，出了震撼天地的呐喊：

“我们——赢了！！！”

“赢了！赢了！我们赢了——！！！”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点燃了整个战场！幸存的将士们挥舞着残破的兵器，敲击着盾牌，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泪水混合着血水和汗水，从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上滑落。这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胜利！这是属于大靖的荣耀！

东方宸在震天的欢呼声中，缓缓抬头，望向东南方——京城的方向。夕阳的金辉落在他染血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

皇叔，朕赢了！朕守住了！等着朕……朕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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