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温柔哪怕是她精心编织的罗网,再危险,他也落。
付竞泽的嘴唇开合,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是马路上飞速驶过的汽车发出一串刺耳的鸣笛,噪音压过了微弱的声响。
她没回复,他也没在说。
香烟被丢到了地上,他放弃抵抗般用双手环抱住她,力道很紧很紧。
那其实,她听见了。
他说的是:冰,照顾好自己。
早上7:00,西华的校车准时停在主楼门口。
冰尤宿醉未醒,靠在大门的石柱上一口口往嘴里送蜂蜜水。
保温杯调转了个手,还是热的。
付竞泽昨晚几乎是通了一夜的电话,人在沙发上坐了又起,边踱步边抽烟,烟蒂很快就装满了一个烟灰缸。
他出国只是早晚问题,收拾惨局,是他父母下的死命令。
付竞泽玩的疯,家里都知道,但这次牵扯到前途,不得不提前做好一切打算。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像家训,更像冷厉的要求,有种不容反驳的意味在。
大概凌晨,属地在英国的电话打来时,他正站在阳台弹烟灰,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冰尤。
她带着酒气,侧卧在枕头上,呼吸微微起伏。
由于背对着他,只能看到毛毯搭在身体上勾勒出的曲线。
他以为她睡着了,放低音量带上了阳台的门。
疼惜的表情她看不到。
“冰?你听到没!”
程芳梨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拽出来。
头疼伴随着耳鸣,她扣上了手里保温杯的盖子。
“你说什么?刚刚没注意。”
边说着,她接过她手里印着“西华国际”的胸牌挂在脖子上,眼睛略有回神的看着她。
程芳梨也知道她昨晚喝多了,耐心重复了遍刚刚的话:“我说,这次代表西华去参加校联的机会很难得,附近好几所学校都在,你要是有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她知道冰尤可以搞定,只是自己想听外校的八卦而已。
小心思表现的太明显,说完没忍住笑了笑。
冰尤从石柱上撑起身,感觉比刚起床那会儿好了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吹了冷风,头依旧难受的很。
“我懂,有什么事小群里说。”
她微笑应上,整理了下额前的头发。
程芳梨开心地目送她走上校车,在她即将转向座位时,站在车门前追了一句:“付竞泽那边你放心,我会在办公室偷听的!”
讲到后半句的时候,她用手遮着嘴,有点神经兮兮的。
冰尤发自内心轻笑着,白皙的脸庞上是灵动松散的表情。入座后,朝她点了点头。
一声尖鸣,车子关上了门。
程芳梨跟着走了两步,透过玻璃还在做着提醒她喝水的动作。
直到这班车压过大路上的落叶发出“咔咔”的声响。
彻底消失在西华的正门。
主楼二层的窗前,付竞泽收回目光,拉上了玻璃,随后把领带扯得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