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本来可以阻止他,可我睡过去了。
第二天,当我看到监控里的内容,我看到他在走廊里游荡,像一个鬼魂。
我难以想象他当时到底有多绝望。
同时,我也觉得羞愧。
如果我当时起床问他一句,哪怕只问一句,也许他就不会成功自杀,也许他现在也快要毕业,苦尽甘来。
所以我把自己代入他的角度,尝试着共情。
他去给女孩辅导功课的时候,恰好是周五。
他自杀的那天,也是周五。
他该有多害怕周五的到来啊。
给女孩补习结束后,闷葫芦就会面对他最讨厌的事。
一个男生。
一个男大学生。
一个家庭不富裕的男大学生。
一个家庭不富裕并患有抑郁症的男大学生。
当他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持续了足足两个多月,羞于启齿,又无法反抗,无法拒绝。
我想,那个周五,他一定很难受。
他一定是吃下了一整版的抑郁药物试图麻痹自己。
可那没用,深处的情绪还是吞没了他,他无法逃避,又不敢面对。
大约是在这样无限的折磨中,才使他一次又一次地站上窗台吧。
我是怀着深深的愧疚,想要去查看这个真相。
但如大家所见的,这个真相太离奇了,似乎不查出来更好。
时隔多年,我看到学校调任新校长的新闻时,莫名地激动,趁着这个日子,我决定在这里用匿名的方式把这段往事分享给大家。
还是那句话。
不必去查,不必深究。
《最后的真相:闷葫芦视角》
(该篇所有闷葫芦的【想法】,均为作者臆测,与第一篇内容没有关系)
1
二月底的时候,学工处的赵老师告诉我,食堂勤工俭学的名额已经给了另一个更困难的同学,如果我愿意,可以把我调到图书馆。
赵老师和我说:
「图书馆没什么不好的,又清闲,又能学习。」
也许在赵老师的眼里,我还没困难到那个地步,只是想在课余时间赚一些外快。
但是赵老师不知道,我需要吃药,那种药一百元一盒,一盒只有十片,一共200g。
我情绪好的时候,一天吃30g。
情绪差的时候,一天吃60g。
通常用不到四天就会吃光一盒。
食堂的工作原本很好,能免费吃饭,还有工资。
图书馆虽然清闲,但比食堂的工资少了一倍多。
如果我要被调到图书馆,那就意味着我失去了食堂的包餐,还有多出的一部分工资。
所以我尝试找赵老师沟通。
2
我去到学工处,找到赵老师。
在沟通的过程中,我很紧张,手抓着羽绒服的下摆,头也不敢抬起来。
「赵老师。」
「嗯?是你啊。」
「赵老师,我真的很需要食堂的工作。」
赵老师的回答也很简洁。
「名额都已经报上去了,你找我没用。」
尽管如此,我也必须争取。
「赵老师,拜托您,我真的很需要。」
赵老师刚刚打开保温杯,看了我一眼又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