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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庸人自扰（第2页）

拉帝奥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事件余波未息，你们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吧？还是说，空间站的安危与你无关？”

螺丝咕姆平静回应。“答案：我正是为此而来。毕竟事件真正的主角——在这里。”

拉帝奥冷笑一声，眼神锐利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螺丝咕姆引用了拉帝奥曾说过的话。“「从事学术研究的人，总会变得很难相信一件事。相反，质疑它要容易得多。」”

“从一开始，拉帝奥先生。我也有和你一样的坏习惯。”

拉帝奥略感意外，随即说道。“我深感荣幸，螺丝咕姆先生。可既然你早已看穿，又为何一言不？”

螺丝咕姆。“出于好奇。逻辑：我做了和你一样的决定：同行，观察。”

拉帝奥挑眉追问。“哦那你又是何时确信的？”

螺丝咕姆分析道。“以结果而言，除去轻微的精神损伤，没有科员在这场袭击中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这不符合泯灭帮的作风。”

“逻辑：是第三者救了他们。”

拉帝奥坦然承认。“若非我偶然取得灵火火种，出手干涉了冥火的传送，那些人早已是飘在窗外的太空垃圾了。”

“你比计算中更坦诚。”

拉帝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反问句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终究在你的计算中，不是么？”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炬般直视着螺丝咕姆，语气里添了几分探究。“最后一个问题，螺丝咕姆，天才如你，能算出我这么做的理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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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丝咕姆的光学镜头微微闪烁，语气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理性。“我无法确定，只能做出推论：对弱者出手相救，是医者仁心；此后袖手旁观，任事态酵，是学者的严厉。”

“而身居幕后，掌控全局——则是向天才寄出的挑战。”

拉帝奥闻言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又几分傲然。“螺丝星的君王果然通晓人心，只可惜和天才一样远离凡众，你还是错了一点。”

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字句间带着对“愚钝”的强烈鄙夷。“袖手旁观才是真正的医治：这世上有种顽疾名为「愚钝」，比任何病症都更难根除。”

“智识的命途既无道理，也无逻辑，天才们漫步凡星，凡庸却连一处脚印都无法追及。庸人只得学着独立行走，在跌倒爬起中度过碌碌一生。”

“但失败的人生同样是人生，他们有权品尝至最后；也只有摔倒在地，无人扶起的时候，愚者才能领悟如何站起。”

他的语气里满是难以掩饰的厌恶。“我有洁癖，见不得笨蛋、傻瓜、白痴，看见了，就想死——可惜这空间站也和博识学会一样，并无天才，遍地凡庸。”

螺丝咕姆精准地戳破核心。“你想要根除的，是科员对「天才」的盲从。”

拉帝奥坦然承认，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期待。“我只是列出自己的质疑，至于答案它们自会解明。”

“怀着否定的心态求索，也是一种求索，同样能帮助我们抵达正确的终点。一群庸人若要开悟，这是必经的过程。”

螺丝咕姆的电子音里难得带了丝认同“比起学者，你的确更像一位「医生」。”

拉帝奥话锋一转，语气轻松了些。“至于我留下的点点星火”

螺丝咕姆接话道。“相信艾丝妲能妥善处理。”

拉帝奥颔。“这也是留给她的课题。”

“那么，告辞了，希望未来也能有机会与诸位天才相遇。相信届时也会如今日这般”

拉帝奥松开左手，方形装置“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下一秒，深蓝色的火焰猛地从他身上窜起，将他整个人包裹。火光中，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一场闹剧，诸般烦恼。”

“终究不过”向螺丝咕姆微微颔行礼，转身迈步走进火焰深处，声音渐远，“庸人自扰。”眨眼间，火焰与身影一同消失，再无踪迹。

最后，螺丝咕姆看着面前悬浮的一小团微弱火焰，缓缓伸出手。

那团火焰像是找到了归宿，温顺地飞落到他的掌心，静静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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