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玉那诺定定地看着他,“这事跟我妈有啥关系,讲去讲来不都是你们白家少了钱。”
白温摇头。
“那个新股东本来为人处事也做作,公司里被弄得乌烟瘴气,他们自己带过来的会计在和玉光年共事期间处处打压她,所以她查出他们抽逃出资的证据后,既没有直接点破,也没有也不可能告诉老头,她只好去找李丰才了。”
李丰才?“李叔?”
白温点了点头,“毕竟我们两家都和政府有联系,掸邦境内难免要打交道,当初老头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问过李丰才的意思,想着玉光年一个人养你,也当是为了你们娘俩,李丰才也就同意了。”
“李丰才也入了股,是公司里最大的股东,毕竟是在勐拉,人家当时很给面子地派了几个心腹到公司协助。”
“然后呢?”
“玉光年把所有资料一并上交给了李丰才,证据确凿,董事会和股东会经过讨论决定向他们提起诉讼,警告对方要求补齐账本上实写的股东出资金额,返还被过度转移的公款资金。”
“诉讼期限是半年,这半年间他们停过一阵子小动作,出资金倒是没补上,在近两月来资金数目转移又剧增,尤其前两周玉光年出了意外,公司里没了能跟他们抗衡的人,他们往z国账户里先后拨过去的钱款超过了九位数,大额的境外资金转移很快就被中缅警方给盯上了,所以半年期限一到,不就得回来把事给办了?”
玉那诺听得云里雾里,而白温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和认真,女孩努了努嘴:“搞半天你不是代表白家过来的啊。”
她都差点忘了,白温在佤邦的警察局地位还不低。
到地方了,白温和玉那诺一齐下车。
这矿业公司不算大,发展的重心更多地放在曼德勒的矿场,公司光从外面看去就像个小型的别墅似的。
她一年多前来过一次,那时那个新股东没到这,一位张总叔叔主管这里,也是从中国过来发展的,玉那诺和他没有过多接触,只是提起他也会想起一些画面。
公司里吃午晚饭时张总会招呼厨师大娘和保洁小妹别忙活了,上桌来一起吃热菜,以及,张总养了只可爱的小猫,每天吃饱喝足后就躺在庭院里晒太阳。
这是玉那诺对这个叔叔唯一的印象。
可惜了张总原本在国内就是个人才,他看着那时候果敢正在筹划着战后重建,政府扶持当地新生企业,于是做出了决定到果敢去发展,于是他带着他的猫走了。
玉那诺记得玉光年在三楼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和一室一厅的卧室。
她拉着白温就往主楼走,乘着电梯按下三楼的按键。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饶是都有烟瘾的白温和玉那诺被呛到——感觉那一阵污浊的空气像是被染黑了一样,烟味夹杂着酒味,像是凌晨四点半醉汉在街头留下的不明呕吐物,熏得玉那诺想干呕。
麻将桌上的几人呆愣住了,为首的那个反应过来后笑嘻嘻地上来给白温递烟。
“白总,怎么今天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派人去接应啊。”
从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白温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瞟了一眼罗平海递来的烟,没接,嘴里却回到:“收起来吧。”
“半年之期如约而至,你身为公司股东,做假账上报,买通外人虚构利益链来转移财产。”
“罗平海,时间已经到了,你出资金没贴补上,公司的钱你也没还完。”
白温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你说怎么办?”
听到这话,对面那肥头大耳的男人也不掩饰,抱起手来说,“小白,钱是肯定能还上的,但你不让我经营管理公司,难道钱都从天上掉下来?”
“你们缅甸有点小钱的人都自负,没有半点儿营销的理念,砸点钱就知道开公司,是吧小白总。”
“所以呢?开除我?”罗平海笑得恶心,不等白温回话,自顾自地又回桌打起了麻将。
白温笑了笑,带着玉那诺下楼了。
不开除?不能开吗?留职期间半年没能补款还款,董事会和股东会都能把他票出去了吧?
“不是不能开除这些狗日的,而是他们跨境转移公款属于偷盗了,那么大的数目,情节更是恶劣,我来之前已经和勐拉警局联系过了,z方公安最迟要明天才能来到,所以在这之前,先让你看看这畜生都干了些什么。”
似是看出了女孩的疑惑,白温揉了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