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止靠近了一点秦难安。
“什么?”
秦难安有点好奇。
“能握手吗?”
“……为什么?”
“有点冷。”
“你会怕冷吗?”
“那你会怕吗?”
秦难安笑出了声,同样也靠近了她一点。
少女的手塞了进来,像一块柔软的冰。
果然很冷。
时止两只手捧住她的手,在掌心中搓了搓。
距离拉近了。
两个人的影子交融在了一起,映在血红色的天空之中,仿若下坠,又像升起。
“抱歉,这么任性地就把你拉了过来。”
秦难安突然开口道。
“没事,开始有些习惯了。”
时止还在专注地给她暖手。
少女的手是嫩滑的,只有中指上带着常年握笔所生出的茧子。
“今天,做了不太好的梦。”
“什么梦?”
“关于死的梦。”
这还是秦难安第一次和时止提起她的死。
秦难安死在了十八岁的夏季。
那是个很好的季节,一切都已结束,一切都还尚未开始。
“……”
掌中的手回温了一点。
“很难过,很冷,大脑晕眩,无法动作,只能渐渐感觉自己的呼吸消失。”
连流泪的力气也没有。
“我死得很快,啪的一下人就没了。”
时止面不改色地说道。
秦难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真是,毕竟你是过劳猝死了。”
“过劳猝死怎么了?这难道不是说明我在为了生活而努力吗?”
“没什么,就是感觉……这个死法有点……哈哈哈,没事,真没事……”
……
骤然惊醒。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白色的漆掉了几块,墙角处生长……
骤然惊醒。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白色的漆掉了几块,墙角处生长着暗沉的霉斑。
身上像被打碎了重组回来一般软弱、无力,胸膛快速起伏,将略微腐臭的空气吸入肺泡之中。
眼前视觉涣散,大脑晕眩,无法思考,只知道本能地大口喘气。
一阵重影掠过,好似费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眼睫快速扇动,如同垂死挣扎的飞蛾。
耳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