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知道了,下次就难办了。”
也是,她知道也可以装不知道,室内抽烟又不犯法——姜舒言回过味来,问她:“那酒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跟她去拿巧克力?”
“酒心的,”颜洛君说,“特别烈,没听说过有这么烈的酒心巧克力,可能是哪家的手工?”
“我说她这么这么好心呢,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姜舒言气哼哼地在沙发扶手上坐下,问她,“我说你平时对二手烟顶多就是头晕恶心也没这么严重啊,竟然还有酒精加成,也就除了还在学校不敢真下药了。真不用吃药?”
颜洛君还是摇头,姜舒言无言,叹了口气。
但她一条消息也没有回。
“你没事?真没事?fe,”姜舒言一摊手,“那还能怎么办,你都说没事,我只好也当没事了,先吃饭吧。”
颜洛君一点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汤好了,但菜还没炒。”
“顺手的事。”姜舒言往厨房走,颜洛君则去卧室换了件衣服。袖口的烟味闻上去还是有些恶心,她拎着换下来的衣服站在脏衣篓前,思考了两秒钟转而走向外面的洗衣机,将衣服塞了进去。
洗衣机开始注水、运转,厨房里热油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姜舒言端着两盘菜走出来,而后又转回去拿了餐具。在她将筷子往桌上放的前一秒,颜洛君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擦桌子了吗?”
姜舒言肉眼可见的动作凝固:“……忘了,我以为你擦过。”
“我就算擦过也得是快半个小时以前了。”
颜洛君在洗手台打湿了抹布,擦过桌后终于算是做好了餐前的一系列准备工作。姜舒言洗过手在饭桌前坐下,舒了口气:“累死我了,各种方面的,全身心的。”
“喝汤吗?”颜洛君用勺子撇开面上一层薄薄的浮油,照着姜舒言的要求给她盛了碗。
“谢谢啊。”姜舒言尝了口,脸色逐渐变得奇妙。
“嗯?”颜洛君给自己盛汤的手一顿,有点疑惑,“我记得我尝过一点,盐没有放多呀?”
“……”姜舒言决定自己寻找答案,她站起来往汤里瞥了一眼,震惊道,“你放了干辣椒?”
颜洛君无辜。
“我真是受不了你们锦都人了!”姜舒言奋起反抗,“我要报警,我要回家。”
颜洛君想了想,说:“嗯……打大使官电话是不是更直接一点?”
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或者说口味不同导致的做饭习惯不同其实很正常,解决方法就是积极接受新事物并下次自己来做。颜洛君喝了一口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拍照。
“这会儿手机只能吃残羹冷炙了。”姜舒言幸灾乐祸地嘲笑。
其实没那么严重,只舀出一点汤而已。颜洛君拍了照发给傅瑞文,或许期待从她那里获得一句夸赞?随便什么评价都好,只要能够开启一个话题并延续下去,
姜舒言:“……为什么不理我,我真的要破防了。”
零个人在意。颜洛君若无其事地摁灭手机,她其实没有在吃饭时刷手机的习惯,约莫只在等人吃饭却又不想显得那么明显,或者感到尴尬的时候当作一种掩饰。但她在姜舒言面前是不用掩饰的,毕竟此人也丝毫没有掩饰。
太熟了,熟到一眼能看出来是不是在装的程度。
颜洛君于是舀了一勺番茄炒蛋,吃过之后也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是甜的?”
姜舒言:“番茄炒蛋为什么不是甜的?”
颜洛君沉默几秒,坚持自己的观点:“应该是咸的。”
姜舒言冷笑:“那是异端。”
颜洛君于是决定下次在炖汤的蘸料里放折耳根碎,姜舒言当然不知道,只不过她们平时都是一起去超市,好像不太方便绕过她。
啧。
饭后姜舒言去洗碗,颜洛君坐在书桌旁,却没什么动笔的心思。她漫无目的地刷社媒,任由平时根本不会点进去看的短视频刺耳的配音充斥着耳机,狭窄学生公寓里烟酒混合的气息再一次于记忆里将她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