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到的地方还是有点肿了。
“姐姐应该是很热爱生活的人吧!”
九点半的闹钟准时开始震动,颜洛君在手机响第三次时才勉强伸手摁掉,第二次时由于不熟悉枕头的高度摸了个空。
她撑起身子,脚踝怪异的痛感随之复苏,她咬着下唇,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摸了下被子,很凉,傅瑞文应当已经离开很久了。
下床有点困难,她试过,然后选择放弃。姜舒言发消息说自己准备出门了,问她护臂扳指需要帮她一起带过去吗。颜洛君想起今早第一节是射艺课,她的护具都放在宿舍,昨晚准备在这儿过夜的时候,根本没看第二天的课表。
她的松弛感还是太超前了,上大学上成她这样想起来才去上课,没想起来就翘课算完事儿的,也属实是罕见。她估摸着姜舒言还在洗漱和收拾东西,先给她发了条:不用啦宝,我今天不去上课。
然后在课程群里老师,说自己脚踝扭伤,申请请假一次。
五分钟后姜舒言发了个问号,又一句:不是?
颜洛君:如你所见。
姜舒言:如此激烈。
颜洛君:?
这回轮到她回问号了。向姜舒言解释一番只是单纯地踩在凳子上找东西时凳子裂了于是一脚踩空,姜舒言恍然大悟:那这种情况可以向房东申请赔偿吗?
颜洛君:?!
颜洛君:好问题,你等我一会儿研究下。
姜舒言:哼哼还得是我,我先赶路去上课啦。
颜洛君摁灭手机放在一边,扶着床沿缓慢挪动将左脚放在地上,试图站起时脚踝却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她跌坐回床上,低头细看时扭伤处已肿起半指高。
瞧上去倒是不严重,实际上不动或不使力时也察觉不到有多疼。只是扭伤好得慢,估摸着最少也得休养一个星期。她做好心理准备,撑着墙再次站起来时,卧室的门被推开。
傅瑞文轻声走进来。颜洛君回过头,窗帘的遮光效果并不好,与傅瑞文对上视线时,两人都怔了下。
傅瑞文先回过神来:“你醒了?”
她快步走过来,半扶着颜洛君站起来,估摸着她的方向是往卫生间。
颜洛君点点头,她其实还有点疑惑傅瑞文为什么会在——不是说今天要上班?为什么现在又留在家里?
“早餐熬了小米粥,在楼下买了小笼包——上次你买的那一种,”傅瑞文顿了下,“中午……你有想吃的菜吗?”
为什么怎么就开始商量菜谱了。颜洛君还没缓过神,她平常中午除了在食堂就是点外卖或者出门吃,上学期间自己做菜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辅导员或者宿管阿姨要是在宿舍看到锅,也许会吓得发出尖锐暴鸣。
“嗯……我随意就好,”颜洛君道,“你如果要赶回去上班,可以不用管我的。”
“没关系的,”傅瑞文漫无落点的视线从牙膏的混色上飘过,“我和同学换班了,今天下午才去。”
颜洛君捏着牙刷的柄,由于太久没有动,挤好的一团牙膏啪嗒掉在了洗手台里。
“真的可以点菜吗?”她眨了眨眼睛,“姐姐都有什么拿手菜?”
这原本不应当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但傅瑞文犯难没答出来,颜洛君心中虽疑惑,却很快补上了后半句:“嗯……两个人的话,一荤一素一汤应该差不多吧?姐姐看做什么方便都行。”
傅瑞文松了口气,道:“我先出去继续背单词了,你有事随时叫我。”
“嗯嗯好滴。”
颜洛君重新挤了牙膏,对着有点窄的镜子开始洗漱。傅瑞文大抵没用她备在柜子里的牙膏,这支用起来薄荷味很淡,总有种没刷干净的错觉。颜洛君不方便弯腰去找自己囤的,洗漱后回床边拆了支便携装的漱口水。
然后才走到客厅去。傅瑞文抱着厚重老旧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轻声用生涩的音调念着英语单词,右手拿笔记下来。颜洛君认不出显示屏背后的logo。入秋的天气,傅瑞文只是在看一个pdf文档,散热风扇却嗡嗡地转着,充电器也是老式的,指示灯一点一点闪着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