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
花田里的泥土比较湿润,人踩在上面,很容易打滑摔跤,这姑娘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料。
薛家月低头温柔地抚了抚小腹,这孩子是她盼了许久的,并不打算冒一点险,随即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清单说道:“谢谢周大伯,这是所需花材的种类跟数目。长度无需特别讲究,照着根部齐剪下来便好。”
薛家月说罢,侧头看向周可微问道:“这样的修剪样式,应该不会对后续培育有坏处吧?”
周可微摇头:“放心,不会伤到根基的,过不久它又会重新抽条芽,甚至长得更旺盛。”
“哎哟,我差点忘了”周胜放下工具,猛地拍着大腿,指着远处说道:“微微啊,花田最边上的那几亩爬藤月季,藤蔓都顺着木栅栏爬出去好几亩了,好些根须都直接扎进田地里去了。”
周可微放出神识一扫。
果然看到她的粉龙、樱霞、蒂娜月季,康斯坦茨玫瑰花,在别人家的地里开得正欢快呢。
远远望去,粉的、白的、红的花朵层层叠叠铺满田野,宛如一块缀满鲜花的地毯。
月季花藤蔓盘根错节,粗壮的根须深深地扎进泥土里,少说都有好几尺深,如果现在将它们挖起来,多少有点可惜。
周可微双手抱胸倚靠在木栅栏上,轻声问道:“大伯,那几亩地是谁家的?你去帮我问问,他们愿不愿将土地租给我,租金照旧。”
周胜皱了皱眉,轻叹一口气:“是村东头周大山家的,花田附近的十几亩都是他家的。”
“他一大早就来大棚堵我了,张口闭口就要按三千块一亩出租,话里话外尽是威胁恐吓。”
“要是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让咱们连夜把花给挖走,还说这花把他家地里的营养给吸收完了,除此之外,还得每亩赔偿五百块损失费。”
薛家月闻言面露担忧,语气带着一丝着急:
“微微,要怎么办啊?这、这一时半会,上哪找新的花田?这么好的花,掉一片花瓣我会心疼死了。还有,你绝不能跟这周大山妥协,不然以后别人有样学样,处处都想拿捏、欺负你。”
薛家月暗自嘀咕,这花田里的每一朵花,进货价都要三百块呢,能不心疼么?
这不仅是花,还是客人们的精神食粮呢。
“别担心,我今天买了二十万个花盆,正好把花剪了重新培育新植株。”周可微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又抬手朝不远处的小山坡指去,“明天我去村委将那块地租下来,扩大版图。”
紧接着,周可微又看向周胜,语气冰冷:
“大伯,你待会多找些人将花给挪出来,小心别伤到花朵了。他家的田地求我租我都不要,往后有赚钱的活计,他们一家休想沾半点边。”
周可微承认自己不仅小气,还记仇,她给村里的租金已经高出行情不知多少倍。周大山这种恩将仇报的行为,她一点都不想纵容忍让。
周胜蹲在田埂上抖了抖帽檐,脸上的愁容不散:“周大山怕是后悔跳脚了,他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心眼小、爱算计别人,最见不得别人好。”
随即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我是怕他狗急跳墙,摸黑来花田搞破坏,晚上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顾得了大棚,又顾不了花田。
虽说装了摄像头,可等到拍下证据,花田怕是早就遭殃了,到时这损失可是难以挽回的,卖了他都赔不起。”
在周胜看来,侄女这花田里的花,都是按朵卖的,即便抓到人,扭送派出所,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能有几个钱赔,最后还不是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