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木棉树,漱漱声……
那嫩芽还在星纪手中。
木棉开花时一树红色,繁簇一片,盛放得热烈。待花谢后,绿叶才长出。
花与叶终是各自一个季节,注定错过。
*
星纪找到华芜和薛情。
华芜心疼看着她,眼睛竟也红了,“这才多久,何不再多坐一会儿。”
她摇摇头,神情低落,交代薛情,“你将他带走吧。我有些不放心,帮我送他出城。”
薛情点头,立刻去办。
她出去的时候,萧朗正背对着擦泪。
听到脚步声,他动作加快,转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女使,我们走吧。”
路上,薛情忍不住问起他身份,才得知二人的曾经的故事。
不过,和徐明月心中的却不尽相同。
他本也不愿相看姑娘,但父亲百般强求,这才姗姗去迟。
不曾想,他这一迟,反倒撞上了心仪的姑娘。
她生得不染,干净得让人不敢亵渎。
她不是个闺阁的笼中鸟,一番真性情,活泼之气与自己全然不同,格外有趣。
他人都说自己是个闷葫芦,不懂什么是风趣。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懂了。
幽幽萧声,便是他的风趣。
她每每主动相邀,但她不知,自己早已盼望多时。
先动心的,其实是那个少年。
后来他如愿与她定亲,盼着年后成亲。可从某日起,他突然再也没有她消息。
问起父亲,父亲也闭口不提,还将自己关起来。
不过,这拦不住他。他千托万
托,打听到消息,从府上跑出。
他知道这样违背祖训,也知道皇宫不能擅闯,但他还是闯了。
再后来,父亲将自己抓回去,告诉自己真相:她做了女使,莫说婚配,连亲人都不能相认。而徐首辅,也因为此事被断腿关押。
他明白,蚂蚁不能撼动巨石,此生再无可能。他不愿再做她的负累,于是请命去了石县。
临行那天正是木棉盛放之季,她说木棉开得热烈,是她最喜欢的,他始终记得。
再后来,他成婚了。
说着,二人便到了他歇脚的客栈。
里面走出一花龄姑娘,还有一个妇人,她激动问起,“萧县令,可见到恩人?”
“恩人?”薛情透出疑惑。
那妇人说起当年之事。
薛情听完才弄清楚。原来萧朗与她二人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她当时一个人,挺着大肚子,举目无亲,实在难以生存,萧朗这才生了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