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隐藏修为后的鲜血也跟凡血一样,但离体太久会恢复原来的灵性,之后这小块地方的草会长得比别处更茂盛,再者有些能通过鲜血寻人或者诅咒人的术法,最好是从源头掐断,防范于未然。
凌陌央包扎好了伤口,一瘸一拐走得飞快。
“??”不是,等等,您走啥,她还是头一次见宗主心情如此之好,茯苓没忍住:“宗主!您不是说要留下深刻印象吗!”
“他得的五行灵芝是我的。”
“但他都没见到您!”茯苓惊了。
“他侍从见到我了。”凌陌央道,“他应该也看到了我背影。”
茯苓:“……”
刚成熟的五行灵芝在阆苑城难得一见,作为一个丢了灵芝的人,这个印象足够了。
茯苓头都大了,有这样追人的吗,初次见面只给对方留个背影!
“姑娘,”余澈喊道,“留步,我家公子有请!”
茯苓顿时大喜:“宗主宗主!叫您呢!”
凌陌央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魂未定和茫然无措:“啊?”
轮番示好
许栖画缓带轻裘,从余澈手里取过灵芝,稳步来到凌陌央面前,将灵芝递了过去,面容含笑,嗓音谦和:“姑娘的灵芝。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啊?”凌陌央伸手接过,“哦,我的灵芝。”
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什么江湖骗子都相信,更何况是得道高僧。
捡到的宝物归还,旁的人做不出来,他还真做得出来。
“这是愈伤药。”许栖画递过去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子。
凌陌央干脆大马金刀地坐在碎裂的车辕上,一把夺过药瓶,挖出好大一坨,仔仔细细地涂满伤口,药膏清凉,确实舒缓了疼痛,但涂完整个伤口,膏药也快见底了。许栖画又递了个同样的玉瓶过去。
凌陌央顿了下:“不、不用了。”
聂芸芝掩了眼底的嫌弃,娇声道:“你是附近的山民吗?”
凌陌央道:“不是,我是医馆学徒,来采药的。”
聂芸芝是想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采的是什么药,她满眼含笑,道:“哪间医馆?我们平日里和医师来往密切,整个阆苑城的医师或学徒,我们都很熟,怎么没有见过你?”
每句都很刁钻,凌陌央一脸老实:“我才跟着越掌柜来的阆苑城,没认识几个人。”
茯苓随母姓,就姓越,哪怕在天净山,知晓的人也没几个。
越茯苓瞬间心领神会,密语道:“宗主,我现在下山去盘下一间医馆。”
“你是不是被掌柜苛待了,”聂芸芝怜惜又同情,“这地方这么危险,却让你个没有修为的人来……”
正打算好好偏护“学徒”的越茯苓:“……”
对方这话一说,俨然就是相信了,凌陌央沉声垂首:“掌柜的对我很好。”
许栖画温声道:“阆苑城许家,许栖画,你呢?”
“凌陌央。”
“小友的名字很大气。”
凌陌央道:“凌空的凌,阡陌的陌,中央的央。小路中间的意思。”
聂芸芝脸上笑盈盈的,直接明了地道:“小路小路,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怎么不让许栖画也谢呢!凌陌央拿出一把碧草,道:“送你。”
聂芸芝:“……这积雪草是养肤的吧,那我送给你好了!你送给我,我送给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凌陌央道,“你的名讳是?”
聂芸芝道:“和你一见如故,忘了介绍了,我叫聂芸芝,古伦教内门弟子。”
凌陌央正想着该怎么自然地接下去。
“余澈!”
许栖画喊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凌陌央便看到他快步来到马车车座旁,从下面拿出一个檀木匣,宝贝似的掸去灰尘,郑重道:“此物甚为重要,把它送至我房间妥善放好。”
不出意外,这匣子里放的,是他先前戴着的佛珠手串。
凌陌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