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国师站起了身来,在老算盘与王家诸人的目光之下,表情又是生气,又是振奋。
&esp;&esp;立声大喝:“天命已至,罗天大祭到时候了……”
&esp;&esp;“我们做成这大祭的可能,前所未有的高,高到了谁也不敢想象的程度……”
&esp;&esp;“因为,太岁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esp;&esp;“……”
&esp;&esp;“啊?”
&esp;&esp;王家众人,难以理解这所谓的“包围太岁”,是什么概念,但也可以感觉到这片天地与众不同。
&esp;&esp;最为不同的,则是身前那胡家后人的尸首,看不清他如今是生还是死,只觉他身之所在,便是天地中心,便是一切生机的根源,但偏偏,他自己……
&esp;&esp;又生机断绝。
&esp;&esp;只是,当国师伸出手来时,他们还是毫不犹豫,便将自己借大哀山紫气炼的那一枚丹药拿了出来,由国师塞进了胡麻嘴巴。
&esp;&esp;“他离开了人间,走得太远了,远到我们无法触及,也帮不上忙。”
&esp;&esp;“因为他去的地方太深,更是不知道那里一息时间,又等于人间多久时候……”
&esp;&esp;“但我们要保住他的肉身,你们王家炼的丹,够用么?”
&esp;&esp;“……”
&esp;&esp;“够用!”
&esp;&esp;王家说别的不敢保证,说起丹药却极为自信:“一颗丹药,足能保他一年生机。”
&esp;&esp;国师也只叹:“一年么?”
&esp;&esp;“希望够用!”
&esp;&esp;“……”
&esp;&esp;“……”
&esp;&esp;“走了?都他妈走了?”
&esp;&esp;而于此时的人间,二锅头本是急急要赶往大哀山,但却在中途,便听见了铁观音的声音,知道她们都去向了何处,又听到了国师于阴府之中喝命十姓的声音,也知道了胡麻身上发生的事情。
&esp;&esp;那些家伙,居然就这么走了?就这么的放心,把最后的担子,全压在自己身上?
&esp;&esp;“这他妈的讲不讲道理,说一声走就全都走了……”
&esp;&esp;“我还没上车啊……”
&esp;&esp;“难道我平时表现的太高调了?显得太可靠了?你们怎么就敢独独留下我?”
&esp;&esp;“……”
&esp;&esp;他骂的很凶,很厉害,也实在是很伤心。
&esp;&esp;没有哪位转生者,能够体会到他此时的感觉,这偌大一方天下,虽然是异乡,但毕竟还知道有很多与自己一样的人。
&esp;&esp;再不济,也有自己交心了多年的朋友。
&esp;&esp;但就这么一转眼的时间里,所有人都离开了,茫茫四海,幽幽天地,再也没有任何相似的人,只剩了一个自己……
&esp;&esp;他哪里只是骂啊,他恨不得大哭出来,不对,他已经哭出来了……
&esp;&esp;只在这无尽的孤单与冷清之中,身边幽幽飘过了一缕暖风,红灯娘娘看着右护法哭成了这个样子,都有些不忍心打扰了,只是悄悄将一件披风,慢慢地披到了二锅头的身上……
&esp;&esp;“别冻着了……”
&esp;&esp;“……”
&esp;&esp;二锅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搞得心情异样,好半会才缓过劲儿来。
&esp;&esp;轻轻握住了红灯娘娘的手,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一抹脸上的泪痕,缓缓地爬了起身。
&esp;&esp;目光看向了天下,狠狠道:“既交给了我,那便由我来办!”
&esp;&esp;“天下大势已成,该办正事了!”
&esp;&esp;“……”
&esp;&esp;“……”
&esp;&esp;此时的天下,一场人间杀劫,已经堪堪到了尾声,草头王之争,也已来到了最后。
&esp;&esp;明州王杨弓,横扫西南,又回归明州,与乞食将军,独自一人率八百兵马,横扫南疆十万大山,灭尽土皇帝的光头老张张燕北,以及天下各处来投的冗余军汇合。
&esp;&esp;声势之大,可吞六合。
&esp;&esp;而在北边,与其对峙的,则是横扫北地的铁槛王周大同。
&esp;&esp;二人如今皆有雄兵数十万,坐镇数州之地,拥护之人无穷无尽。
&esp;&esp;真要论起名声,甚至是铁槛王周大同更大一些,毕竟明州王杨弓,是第一个开始杀向那些世家门阀,造起无边杀孽之人。
&esp;&esp;直至如今,这天下视其为贼,痛恨唾骂者,也不知凡几。
&esp;&esp;真正的皇帝,只会在他们二人之间出现。
&esp;&esp;两人对峙,各自横扫,已经将天下不知多少草头王斩尽,兵马皆纳入了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