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秀士道:“既然伏魔掌门获得藏珍图,我等速速赶去接来,将这青阳庄布下天罗地网,诱使无极帮主及严晓星入伏。”
钱百涵道:“此计甚好,庞老师邀请的人手何时可赶至?”
冷面秀士略一沉吟,道:“日内即可赶来此处,眼前必须阻挠无极帮主及严晓星东岳之行。”
钱百涵道:“但严晓星及无极帮主行踪目前成谜。”
“无妨。”冷面秀士摇首道:“他们若闻陶氏二女及藏珍图落在我等手中,必侦骑四出探觅我等潜迹之处。”说着目注田孟熊,接道:“你与松净松慧两位道长约在何时晤面?”
田孟熊躬身禀道:“约在明午,麒麟村,酒肆会晤。”
冷面秀士颔首道:“好,你下去休息吧。”
田孟熊应了一声是,缓缓退下,心中宛如两只吊桶七上八下,为着明午之事烦忧,明午在麒麟村口与松净松慧两位道长相晤本是一句谎言。
他为何要谎言欺骗冷面秀士,为了什么?
田孟熊此人心计甚工,尤能察言辨色,他如直言无隐,泄露冷面秀士潜踪之处,必罹杀身之祸,不得已谎言欺骗冷面秀士,但仅能取巧一时,丑媳妇终须见翁姑面,明午定然被揭穿,不禁忧心如焚。
就在田孟熊出厅之际,一条若有若无人影闪入厅内,隐在冷面秀士坐处之侧。
只见钱百涵道:“庞老师为何不让伏魔真人找来?”
庞雨生冷冷一笑道:“目前我等尚无万全的准备,若被劲敌闻知,先发制人,我等措手不及必一败涂地。”
钱百涵颔首微笑道:“庞老师所见极是。”身形缓缓立起欲向厅外走去。
庞雨生目中闪出一抹异芒,但一闪即隐,道:“少侠是否尚未能忘情陶氏二女么?我见犹怜,但少侠似不宜操之过切。”
钱百涵微微一笑道:“在下知道。”但见他走出厅外,绕过两重阁轩,迳由花径走去,摇拂中隐隐可见白石砌造的拱门。
拱门入去是一所清幽庭院,曲径笼阴,一泓池水,游鱼可数,两间小屋,低檐朱栏,别具意境。
檐下立着一个大汉,抱刀倚在廊柱上,似心神不属,不时仰望蓝天。
钱百涵咳了一声。
抱刀大汉闻声一变,忙道:“钱少侠。”
钱百涵道:“两位姑娘还好么?”
抱刀大汉道:“还好,只是倔强得很。”钱百涵微微一笑,推门而入。
只见两女坐于榻上,花容惨淡,目蕴怒光。
陶小燕一见钱百涵走入,叱道:“你来此则甚?”
钱百涵笑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在下只望两位姑娘能回心转意,尚望三思。”
二女忽闻一细微语音送入耳中,道:“二位姐姐不妨虚与委蛇,小弟严晓星,来此相救二位姐姐逃出虎穴。”语音虽微弱如蚁,但清晰异常,二女似精神一振,面现如花笑容。
钱百涵不禁一呆,只道二女回心转意,道:“姑娘之见如何?”
陶小燕娇媚一笑道:“家师深恶冷面秀士为人,少侠但能与他分道扬镳,相助我姐妹寻觅双亲下落,家师或可应允。”
钱百涵闻言呆得一呆,道:“令师为何厌恶冷面秀士,在下看来冷面秀士不算什么坏人。”
陶珊珊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少侠与他亲近已久不觉其恶……”
陶小燕道:“少侠乃神木尊者再传弟子,明辨是非,少侠请回,慎重考虑后再来此见告我姐妹。”
钱百涵料不到他来此劝说陶氏二女反被她们所劝,不禁赧然一笑,道:“容在下三思,明晚再来,不过二位姑娘不嫌太委屈了么,依在下之见何不姑且应允,再作计议?”
陶小燕摇首笑道:“身在江湖,这点险危算得了什么,我们能等,少侠还是请回吧。”
钱百涵不禁长叹一声,道:“二位姑娘铁石坚贞,志行可嘉,兹事体大,在下不得不郑重考虑。”说着抱拳一拱,转身飘然而去。
檐下抱刀大汉目送钱百涵离去后,只觉眼皮沉重,靠在廊柱竟昏昏睡去。
只听陶小燕轻轻唤道:“星弟,你在何处?怎不现身相见。”语声方落,眼前突现出严晓星身影,依然丰神如玉,俊逸潇洒。
严晓星微笑道:“两位姐姐怎不听从小弟之劝,不然怎会陷身困厄。”
陶珊珊嗔道:“你还说咧,速解开我等穴道。”
严晓星道:“解救不难,但须依从在下一条件。”
陶小燕嗔道:“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严晓星道:“两位姐姐依然佯装受制模样,后天正午小弟定可偕同二位离此。”
陶珊珊嫣然一笑道:“愚姐应允就是,但你不可食言。”严晓星察视二女脉象,审明受制血行穴道后,落指如飞。
片刻,二女一跃而起,笑靥嫣然。
陶小燕道:“星弟为何知悉我们姐妹陷身在此。”
严晓星道:“艾阳赶至相告,但不知冷面秀士下落,略施诡计,暗随冷面秀士门下找来此处。”说着,语声略略一顿,又道:“此时非你我畅叙离情之时,二位姐姐身旁还有令尊独门秘制的迷魂散么?”
陶珊珊道:“钱百涵与冷面秀土二人逼问迷魂散配制之法,是愚姐二人坚不吐实,难道星弟尚须配制迷魂散么?”
严晓星微笑道:“迷魂散若是不传之秘,小弟何敢强人所难。”陶珊珊略一思索,遂口叙配制迷魂散及解药药方。
严晓星记忆力惊人,默诵了一遍,道:“二位姐姐还是依原样坐着,不可露出破绽,小弟后天午时必然来此解救。”言罢一闪无踪。
二女依照原式盘坐,运功调息,血行周天,真元略无阻滞,不禁芳心欣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