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格泽昂:“你自己来不了。”
凌长云被他梏住动弹不得:“那就请殿下别管了。”
凌长云忍不住又咳了一声,唇边霎时溢了血丝。
“……”
鼻息间都是浓郁得压人的血腥气,按住的手也没什么力气,只隐隐有想要抽离的态势。
半晌,约格泽昂放开了他,从内衬暗袋里取出一枚黑丸吞下。
凌长云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有些茫然。
过了片刻,便听到那人的声音骤然变了,变得,熟悉非常。
“阁下。”
“?!”凌长云倏地睁大眼睛。
……
祭司殿。
“祭司。”一名雄虫匆匆自门外走进。
偌大的殿里只点了一盏灯,祭司大半边身子都隐在暗处。
“进去了?”
“是。”雄虫应道。
“人还在?”
“还在,但探不到里面的情况。”
“让人继续盯着,一出来就禀报。”
“是。”
雄虫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祭司站在窗边,几点飞雪顺风落到他放在窗台的手背上,转瞬又被倏然冒出的绿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半个军……”
……
禁闭室。
约格泽昂半低着头,一颗一颗地解开了雄虫的扣子。
凌长云面上看不出什么波动:“这里是禁闭室。”
“开了屏蔽仪。”约格泽昂道。
沾了红药的伤不能用麻醉,里面的成分足以毙命,凌长云只能生忍着疼。
黏在血口上的衣料被人用治疗仪一点一点地慢慢剥开,但饶是动作再慢再轻,撕扯的疼痛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住,凌长云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神色堪称平静,道:“我该叫你四殿下,还是路彻得斯中将?”
“……”约格泽昂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又继续剥着,只是稍有些凝滞,“什么样子就叫什么吧。”
凌长云:“如果我现在要叫中将呢?”
衣物彻底自血口上揭开,映入眼中的除了纵横交错的淋漓鞭伤,还有掩在其间的狰狞疤痕。
锋刀、尖钩、铁带……
哪怕看上去时间已然久远,对常年出入行刑大楼的军雌却不陌生,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是被何物所伤。
但这不该出现在雄虫身上。
哪怕之前在荒星,
这些刑具也不该落在雄虫身上。
之前在营地,雄虫身上的衣服也是修复舱的协助触手换的。在曼斯勒安,哪怕是重伤昏迷,雌虫也不会轻易察看雄虫的身体,一切都将交给舱内仪器,一般只看光屏投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