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诉受不了这样呼吸交缠的距离,一边推他,一边强烈否认。
她的密码凑巧是祁知礼的生日没错,而且不止房门,她的手机,银行卡,以及其他所有,都是这串密码。
而谈及这串密码于程诉的意义,却不是因为这是祁知礼的生日,这个日子是程诉第一次落地英国那天。
去英国读书,告别了自己深耕十二年的数学领域,开启了人生新阶段,想和过去种种做个告别吧,这样的意义很特别,所以她用这串密码很多年了。
“和你没关系,你别乱猜了。”
祁知礼看起来好像不太信程诉的狡辩,不相信只是单纯巧合,挂着一幅“我懂,你就是不愿意承认”的神色,转身去了楼上。
他这个想法也许是有点自恋,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程诉是不是也很早就喜欢他。
从来没有一个人要祁知礼去找理由来证明她的喜欢,程诉是例外,她更是他人生中许多的例外。
热水淋在程诉身体上,她才从昨晚的余韵中缓过神。
浴室有一扇小窗用来通风,透过磨砂玻璃能看见今日天气似乎有点阴霾。
京城空气质量不好,程诉上大学时就深有体会,春秋的花粉和尘埃让有鼻炎的明月每次出门都要戴上口罩,程诉偶尔也不习惯,咽喉发炎的频率急速升高。
又是这样的秋天,霾色太重,程诉的心情似乎也受影响,极致的欢愉过后,总会开始复盘一些被忽略的问题。
比如,从此以后,她和祁知礼到底算什么?
程诉不敢妄下论断,祁知礼也没有明说,大概继续不清不楚?但好像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迟迟没有听到祁知礼回来的声音,程诉只好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手机有新信息进来的提示音,程诉去翻开查看,是lovien的反馈文件,这一季画展已经结束,ivor的作品又突破更高价。
程诉看了一眼就退出,这个艺术家虽然是她签下来的,但最近几年很多事情都不经她手了,更吸引她目光的是,邮箱里的新邮件。
已经两月不见踪影凌淑慎昨晚给她发了一封邮件。
她说她在瑞士很好,也许很长时间内都会待在那,国内外的事务全都交给程诉决断。
【另,小礼脾气桀骜,请替我看好他,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行字像一盆冷水浇
在程诉头上。
祁知礼目前为止好像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谈合作带项目上手段不算成熟,但也无伤大雅。
恐怕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昨晚和她滚在了一张床上。
程诉心里莫大的心虚涌上来,凌淑慎让她看着祁知礼,她就这样看到了他床上。
她现在好像真正体会到程韵所说从八十米高空坠入深渊的感受,但这不是心动,是一种惊吓。
因为情欲刚热起来的心迅速冷却下来。
“找你房间找了好久,你怎么不住在主卧?”
祁知礼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去她家这么久,原来是因为找不到她的房间。
“你怎么愣在那里不动?”
程诉站在床边,听到祁知礼的声音也没有反应,拿着手机僵在那里。
“出什么事了?”
她不动,祁知礼就只能主动凑过去。
程诉在他靠近的前一秒,收掉了手机,伸手去拿他带来的衣服。
“怎么拿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