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商量的差不多了,欣欣这么年轻漂亮,要再找人也不难。”
“那是,那是。”
父亲喃喃自语地说着。
“我的意思是,就像上次和您商量过的那样,我和欣欣离婚后,您就把欣欣娶了。”
我顺着话题说到。
父亲沉默了,他的顾忌自不言而喻,总要让他有时间决定。
“没事,爸,这事也不着急,我先表个态,我愿意嫁给爸。”
看到妻子的首肯,父亲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我见机继续开导到:“爸,这事情您也别有心理压力,北京这么大,什么事情没有啊?对我来说,我看的很开,您对我有养育之恩,父爱如山难以为报,而对于欣欣来说,欣欣爱上爸爸,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年龄?辈分?有夫之妇?如果这些我们自己都不在乎,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伤害到哪一个人了?我们活着是为自己活,我觉得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又没有妨碍别人,怎么做都不是错误。”
“可我毕竟是个糟老头子了....”
妻子点点头:“爸,我觉得大伟说的没错,我和大伟结婚这么多年,没少吵少闹过,可和您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们却过的安稳幸福。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对你有了更多的了解。你正直,善良,什么都会,无所不能,是我心中喜欢那种堂堂正正的男人。我觉得,年龄不应该成为任何事情的障碍。谁都会老,年龄大就什么都不能做么?至于和我有年龄的差距,我是不在乎的,我本来就喜欢年纪大的,老男人才知道疼人,才知道怎么疼。说实在的,年轻的我还不一定动心。至于是不是糟老头子……”
妻子脸一热,“你的浑身上下我都摸过用过,你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哪里有糟的样子?如果您觉得还有所顾虑,我和大伟可以慢点离,也能给您多一点时间,其实就是一张证书的事情,有没有都一样。”
“不不,证书还是很重要的。”
父亲显然掉进了妻子欲擒故纵的套。
“我们不是一时小孩子气,才做这么荒唐的决定,我想我们不会后悔的。我也相信你和欣欣之间是有感情的。”
见事态发展超乎想象的顺利,我不禁在一旁添油加火起来。
眼见三人都敞开了心扉,父亲也动容起来,拉起妻子的手:“欣欣,这几年,我体会到了你的关心,也明白你的心意。说心里话,爹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也不是什么君子,让我坐怀不乱,恐怕是做不到的。我年过六十了,还能有什么过分要求?安安稳稳,乐享天伦。夫复何求?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对你的观感也是在一直变化的,到后来我也深深的爱上了你,你这么年轻漂亮,按说我不该这么不识趣,但我必须把自己内心的感情压抑起来,我们年纪相差太大了,如果我们结了婚,我最担心的是以后你怎么办,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该被捆绑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
妻子看着父亲恳切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痴痴的笑,把身体往父亲的身边又靠了靠。
妻子顿了下:“我们为什么要考虑那么久的未来呢,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们活在当下,活的快活幸福就好,您百年之后,我改嫁也行,一个人带着孩子也行,您不要有太多负担了,这次我答应您,和大伟最后再努力一下,努力挽回我们的婚姻,您也答应我们,如果这次我们的婚姻真的没办法维持下去了,您也考虑下我和您之间的事情,行吗?”
父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妻子,彷佛是终于理解了我们的决定,罕见的喊着热泪,点了点头。
“大伟,谢谢你,谢谢你的心意和孝心,我没白养你这个儿子;欣欣,也谢谢你,谢谢你的厚爱,不嫌弃我,还给我生了思思,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比大伟的妈妈还要爱。”
听到父亲的情话,妻子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我则松了一口气,蓄谋了已久的谋划终于渡过了最关键的一关。
看上去大局已定,我已经在安排和妻子离婚后的“后事”了,很快我就能和达尼埃拉报告喜讯了,虽然按照口头上的约定,我和妻子还有半年的时间用来努力修补关系,挽回婚姻,但我和她心里都能够明白,这也许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一切都大局已定,这半年的时间,无非就是自欺欺人的心理缓冲期。
老家客厅里的60寸LED电视里,春晚正热闹而有序地进行着;这一边看着电视的三人,内心的涌动也无比澎湃着。
“爸,这样吧,你不是说还想要一个儿子吗,思思也长大了,现在开放二胎了,您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和欣欣再要一个?”
知子莫如父,知父也莫如子,我再次趁热打铁。
“行啊,我觉得行,可是今天不行吧,喝了不少酒。”对于我突然的提议,妻子竟然很快就答应了。
“你们先考虑一下,爸你回北京再实施也不迟,这次争取要个男孩。”
我最明白父亲的心意了,因为我不能生育,如果能够给陈家再添一个男丁,可能是他想要却没说的最大愿望。
“那要是还是个女孩怎么办?”妻子煞风景地说了句。
“女孩我要啊。”父亲倒是没有犹豫。
“那我们可以继续生啊,直到有了男孩,反正我们经济条件也允许。”妻子口若悬河。
“你傻呀,现在只允许两胎。”我给她泼冷水。
“那没关系啊,第二个孩子就算在我和大伟的名下,然后我和爸领证,还可以要两个,要是还没有男孩...”我暗骂自己,要真是这样,必须至少要等到妻子和父亲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我才能和她离婚,简直是给自己挖坑。
“那也该认命了,呵呵。”父亲笑着说到:“到时候我都七十多了,说不定都死了,现在有了思思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呸呸呸,爸你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爸能活一百岁,我想想,那时我应该是64岁了,也是个老太太了...”
电视里放着小品,此时甲鱼被端上来,我把大碗往父亲跟前推了推,为了活跃一下空气,我用筷子指着甲鱼说:“这个可是好东西。滋阴壮阳的。”
又几杯下去。大家都有一点醉意了。话又重新多了起来。无非是家长里短。
妻子本来也不怎么会喝酒。喝了两杯以后,说话就有点不利落了。
看一下桌子上的菜,拿起筷子,把甲鱼的头连脖子夹起来送到爸爸盘子里。嘴里还叨咕:“来爸,给你龟头。”
我刚好喝了一大口酒,听了妻子的话,忍不住扭头把一口酒都喷到了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父亲也乐不可支,妻子才反应过来,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下倒是让我们之间的气氛更活跃了。
妻子主动开始讲起荤段子来,一向严肃的父亲在酒精的作用下笑得前俯后仰,我也加入战局,故意说一些有关于公媳扒灰的黄色笑话,父亲和妻子都毫无反感,反而开始和我较起劲来,开始各自抒发起自己平时积压了许久的压力,互相比起谁的荤段子更好笑。
毕竟父亲和妻子关系特殊,这样微妙的公媳黄段子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愈发暧昧起来。
妻子向父亲敬酒,意愿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业生活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