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弋阳撇撇嘴,“要喊他吗?”
“——宋词!”
他初心只是想和那木日多坐一会。
an寻声找到了他,脸色顷刻间好转,匆忙向这里跑来。
趁着最后的独处时刻,那木日同他说道,“今天看不到日落了,等会可以早点下山,来这找我就行。”
徐弋阳嗯了一声,其实看不看日落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不死心,又问了一句,“明天你还在吗?”
那木日反问,“你明天来吗?”
“来。”
“好。”
下山的路似乎比上山时更漫长,两个人同乘一匹,没再有过过多沟通,徐弋阳好几次忍住脱口而出的冲动,他真的很想直接问那木日。
——我们从前是不是认识。
剪影很抽象,但身后的精壮的汉子有温热的胸膛,徐弋阳对失忆的恐惧第一次变得具象。
想去的地方可以到达,但想见的人却被深深遗忘。
晚上十一点多,远在杭州的陈鸿宇收到an今天拍的照片,不出意外的他从一众照片里锁定了那木日。
徐弋阳还在洗澡,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等他出来时,第五通电话刚刚挂断,徐弋阳擦着头发,满腹狐疑地拿起手机,陈鸿宇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多连续的电话,该不是有什么急事。
正准备回拨过去,对面比他先一步打来。
“喂?”徐弋阳声音懒散,“我刚才在洗澡,怎么啦?”
“嗯,你在外面我不放心。”难得陈鸿宇会说些关心人的话,让人听得心口热,“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恢复一点吗?”
“不是还有宋词吗,别担心。”徐弋阳边说边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粗略和陈鸿宇复述了一遍,当然他跳过了和那木日有关的细节。
“总之,今天除了没看到九曲日落,其他都挺好的。我准备明天再去一趟碰碰运气。”
陈鸿宇全程没打断认真听完,最后问他,“明天还去吗?”
“是啊,不然多遗憾。”徐弋阳岔着腿躺在床边,闭着眼睛慢慢揉太阳穴,无奈地抱怨道,“才刚刚开始找感觉,但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要急着想,累得话早点回上海,下次再去。”
陈鸿宇的声线沉稳,徐弋阳也听不出他到底怀了何种情绪,只能打哈哈应了下来,又关切地问道,“你杭州的事处理地怎么样了呀?”
冷场了几秒,徐弋阳明显听到对面鼻息深长。
“还在处理,你记得按时吃药。”陈鸿宇顾左右而言他,不想多谈,徐弋阳以为生意棘手,聪明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