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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的抉择 琉璃瓦下的破茧(第1页)

老佛爷的万寿宴上,金丝宫灯将储秀宫照得恍若白昼。晴儿捧着贺礼盈盈而入,却在瞥见廊下倚栏而立的箫剑时,指尖骤然收紧。他褪去了往日的江湖装束,一袭月白长衫更衬得身姿挺拔,目光交汇的刹那,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晴儿,还不快给箫剑公子斟茶?"老佛爷的声音打断了凝滞的空气。晴儿执壶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溅出几滴在案几上。她知道,自那日在御花园偶遇,箫剑随口说出的那句"紫禁城的琉璃瓦再美,也困不住向往自由的鸟",便在她心底种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

深夜,晴儿对着铜镜卸下珠翠,镜中映出的却是箫剑教她辨认野花时的笑颜。这些日子,她常以研习书画为由,偷偷溜出宫与他相见。在郊外的竹林里,箫剑教她舞剑,她为他抚琴,清风穿林而过,吹散了紫禁城的规矩礼教。

然而,皇后的暗示如寒针刺背。"晴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阿玛在朝中为你物色了几位青年才俊"晴儿攥紧帕子,眼前浮现出那些王公贵族子弟呆板的面孔。老佛爷的期许、家族的荣耀,像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这红墙之内。

抉择的时刻来得猝不及防。那日暴雨倾盆,箫剑冒雨入宫求见,衣袍尽湿却眼神坚定:"随我走吧,去大理看苍山洱海,去江南赏杏花微雨。"晴儿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鬓角,喉咙紧:"可是老佛爷"

"晴儿!"箫剑握住她的手,"你总说要做老佛爷最乖的晴儿,可谁又问过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句话如惊雷炸响,那些在深夜里辗转反侧的迷茫、对高墙之外世界的渴望,在这一刻全部翻涌而上。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晴儿做了此生最勇敢的决定。她将一封书信放在老佛爷的案头,换上寻常布衣,提着简单的行囊奔向宫门口。远处,箫剑骑着白马,手中挥舞着她最爱的海棠花。

"你可想好了?踏出这道门,便再无回头路。"箫剑的声音带着一丝忐忑。晴儿笑着翻身上马,丝在风中飞扬:"与其在这宫里做一辈子的金丝雀,我更愿与你共赴江湖。"

马蹄声渐远,紫禁城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模糊。晴儿依偎在箫剑怀中,望着天边的朝霞,终于明白:真正的抉择,从来不是权衡利弊的算计,而是忠于内心的勇气。她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只要有他在身旁,再崎岖的路,也能走出一路繁花。

江湖路远,爱意绵延

马蹄踏碎晨雾,两人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后抵达大理。苍山脚下的听风阁里,沐云萝早已备好了温热的姜茶。见晴儿鬓角微乱却眼神明亮,她笑着打趣:"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迎来紫禁城最尊贵的客人。"晴儿红着脸行礼,心中却满是踏实——这里没有森严的规矩,连空气都带着自由的气息。

箫剑带着晴儿漫步洱海畔,指着远处白族村落的炊烟:"往后若觉得闷,我们便去江南开家书画铺子,或是去塞北牧马放羊。"晴儿捡起一枚贝壳,在沙滩上画下小小的紫禁城,又轻轻抹去:"如今想来,那些红墙绿瓦,不过是困住我的樊笼。"

消息传回京城,老佛爷握着晴儿留下的书信,手不住颤抖。"这孩子"她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怅然。皇后则借机进言,要派人将晴儿带回。永琪和小燕子却站了出来:"皇额娘,就让晴儿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吧。"小燕子想起当初自己逃出宫的心情,眼眶微微湿润。

在大理的日子里,晴儿彻底蜕变。她跟着沐云萝学习扎染技艺,蓝白相间的布料在她手中绽放出独特的花纹;又随箫剑学习骑马射箭,昔日柔弱的宫女,如今能在马背上弯弓射中百步外的靶心。每当夜幕降临,三人围坐在篝火旁,听箫剑讲述江湖奇闻,晴儿会轻轻哼起儿时学过的昆曲,歌声与箫声交融,惊起一滩鸥鹭。

三个月后,小燕子挺着大肚子和永琪悄悄来到大理。"可算找到你们了!"小燕子一把抱住晴儿,"皇阿玛和老佛爷气了些日子,如今也想开了。这是老佛爷让我带来的嫁妆,还有"她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封信,"这是皇阿玛写的,说若你过得不好,随时接你回宫。"

晴儿展开信纸,看着熟悉的字迹,泪水夺眶而出。信中写道:"朕曾以为,给你富贵安稳便是最好的安排。如今方知,真正的疼爱,是让你去寻自己的光"

次年春天,听风阁张灯结彩。晴儿身着白族传统嫁衣,头戴银饰,在苍山洱海的见证下,与箫剑许下一生承诺。塞娅和尔泰送来藏地的珠宝,永琪代表皇室赐下婚书。当夕阳将湖面染成金色,晴儿靠在箫剑肩头,望着远处嬉戏的孩童,轻声道:"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如此简单。"

岁月流转,听风阁里时常传出孩子们的欢笑。晴儿将宫中所学的诗词书画教给承风和念雪,又结合民间故事,编写出一本本有趣的启蒙读物。偶尔,她会收到老佛爷的信,字里行间满是关切。而每当春风吹过洱海,她都会想起那个雨夜的抉择——若不是当初的勇敢,又怎会遇见这般鲜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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