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城,玄冥宫驻地。
渊烬盘坐在静室中央,双眼微闭,呼吸绵长。经过三日的调息,他与球球强行融合带来的反噬已经基本痊愈。此刻,他正在内视丹田,观察筑基中期的新变化。
丹田内,原本松散的气态灵力已经凝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中心处隐约可见一滴液态灵液——这是筑基期修士的标志,灵力液化,质量倍增。更奇特的是,这灵液漩涡呈现出红蓝双色,如同阴阳鱼般流转不息,正是冰火之力完美平衡的体现。
"呼——"
渊烬长舒一口气,缓缓睁眼。窗外,天骄城的夜景璀璨如星海,中央的天骄塔依旧散着神秘光芒。三日前的生死一战,恍如梦境。
"醒了?"苏清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端着一个玉碗走进来,碗中盛着碧绿色的药液,散出淡淡的清香。
"嗯。"渊烬接过玉碗,一饮而尽。药液入喉,化作一股清凉之气流遍全身,最后一丝不适也随之消散。"这是?"
"青阳师兄特意为你熬制的回元汤。"苏清寒在他身旁坐下,冰蓝色的长在夜明珠的光辉下如同流动的星河,"感觉如何?"
"好多了。"渊烬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趴在一旁的球球。小家伙的状态也恢复了不少,正抱着一块上品灵石啃得欢快,见他看过来,还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
静默片刻,苏清寒轻声问道:"明天你决定好了吗?"
渊烬的手指微微一顿。明日就是剑圣凌无双约定的三日之期,他必须做出选择——是暂时封印饕餮血脉,还是前往天机阁秘境修行。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看向苏清寒,眼中满是认真。
苏清寒冰蓝色的眸子直视着他:"我的意见重要吗?"
"很重要。"渊烬点头,"因为无论我选择哪条路,都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这句话让苏清寒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沉默片刻,才开口道:"若选择封印,你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饕餮血脉的潜力也将被限制。若选择天机阁"
"就要与你分开数年。"渊烬接过话头,声音低沉。
"三年而已,对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瞬。"苏清寒淡淡道,但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渊烬注视着她微小的动作,心中了然。这个看似冰冷的少女,其实比他想象中更在乎这段感情。
"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他突然说道。
"嗯?"
"凌前辈说,天机阁有控制凶兽血脉的法门。"渊烬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那玄冥宫作为北域大派,是否也有类似的传承?"
苏清寒微微一怔:"你是说"
"我想先回玄冥宫,请教掌门。"渊烬解释道,"若宗门内有解决之法,自然最好。若没有再做打算不迟。"
苏清寒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确实是个折中之策。但凌前辈会同意吗?"
"总要试试。"渊烬笑了笑,"毕竟,我可舍不得离开你这么久。"
这句直白的告白让苏清寒耳根微红,但她并未如往常般冷脸相对,而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翌日清晨,天机阁。
这是一座悬浮在天骄城上空的白色宫殿,通体由某种玉石构筑,四周云雾缭绕,宛如仙境。渊烬和苏清寒在引路弟子的带领下,穿过重重禁制,最终来到一座清雅的庭院前。
"剑圣大人已在里面等候。"引路弟子恭敬行礼,随后退下。
渊烬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与苏清寒并肩而入。庭院中,凌无双正坐在一株古松下独自对弈,黑白棋子错落有致,似乎暗含某种玄机。
"来了?"凌无双头也不抬,手指轻轻敲击棋盘,"考虑得如何?"
渊烬恭敬行礼:"前辈,弟子有一提议。"
"哦?"凌无双这才抬头,剑眉微挑,"说说看。"
渊烬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末了补充道:"并非弟子不识抬举,只是玄冥宫对弟子有再造之恩,若有可能,弟子希望能在宗门内解决此事。"
凌无双听完,并未立即回应,而是拈起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某处。顿时,整盘棋局形势大变,白子的优势荡然无存。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渊烬,"你确定要这样选择?"
渊烬坚定地点头:"弟子确定。"
"即使玄冥宫无法解决你的问题,再回来时我可能已经闭关,无人能助你控制饕餮血脉?"
"这"渊烬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