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阁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玄冥子端坐上,面色阴沉如水。枯木、烈火、寒月三位长老分列两侧,同样神色凝重。渊烬、苏清寒以及三位金丹师兄站在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打扰了这份压抑的寂静。
"消息可靠吗?"良久,玄冥子开口问道。
寒月长老点点头:"天机阁内线传来的情报,九幽老魔三日前便已抵达中域,只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直到今日冥火鸦传回消息,他才现身天骄城外城。"
"这老魔头倒是谨慎。"烈火长老冷哼一声,"知道内城有圣地坐镇,不敢贸然进来。"
"但他的目标很明确。"枯木长老忧心忡忡地看向渊烬,"饕餮血脉。"
渊烬只觉得喉咙干,右臂的鳞片不自觉地微微竖起。球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从衣领中探出小脑袋,赤金色的兽瞳警惕地扫视四周。
"除了九幽老魔,还有谁?"玄冥子继续问道。
"血魂老祖和枯骨魔君都来了。"寒月长老回答,"另外,葬魂谷还派出了三名金丹后期的幽冥使者,都是擅长暗杀的好手。"
渊烬心头一凛。葬魂谷这是倾巢而出啊!看来九幽老魔对饕餮血脉是志在必得。
"天机阁什么态度?"璇玑子忍不住问道。
"天机阁向来中立,只要不违反天骄城规矩,他们不会插手各派恩怨。"玄冥子沉声道,"不过我已经以玄冥宫名义申请了天骄庇护,至少在论道期间,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
"那论道之后呢?"苏清寒冷声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
玄冥子沉默片刻,缓缓道:"论道之后,我会亲自护送你们返回宗门。只要回到玄冥宫地界,开启护山大阵,就算九幽老魔亲至也无可奈何。"
渊烬听出了弦外之音——关键在于如何平安离开天骄城。
"掌门,弟子有一提议。"青阳子上前一步,"不如让渊师弟放弃此次论道,我们即刻启程返回?"
"来不及了。"玄冥子摇头,"天骄城已经开启护城大阵,论道结束前只进不出。这是圣地的规矩,无人能破。"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渊烬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沉重。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竟将整个玄冥宫队伍置于险境。
"弟子愿独自面对。"他突然开口,声音坚定,"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那我——"
"胡闹!"玄冥子厉声打断,"你当我玄冥宫是什么地方?岂有弃弟子于险境之理?"
"可是"
"没有可是。"玄冥子态度坚决,"此事我已有计较。论道期间,渊烬不得离开内城范围;论道结束后,我们兵分两路——我亲自带渊烬和苏清寒走天机密道,其余人乘玄冰凤舟正常返回,引开追兵。"
"掌门!"三位长老同时惊呼,"这太危险了!"
"我意已决。"玄冥子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劝阻,"现在,你们都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论道。记住,无论生什么,天骄城内禁止私斗,这是铁律!"
众人只得领命退出。渊烬走在最后,心中五味杂陈。就在他即将踏出门槛时,玄冥子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渊烬,留下。"
渊烬心头一跳,转身回到屋内。苏清寒也想留下,却被玄冥子一个眼神制止,只好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玄冥子和渊烬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掌门"渊烬刚要开口,玄冥子却突然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玄冥子的声音压得极低,"九幽老魔对你的兴趣,远不止饕餮血脉那么简单。"
渊烬一怔:"什么意思?"
"你可知为何饕餮血脉如此罕见?"玄冥子不答反问,"因为在上古时期,饕餮一族就被某种神秘力量灭族了。而灭族的原因,据说与天机有关。"
"天机?"渊烬越听越糊涂。
玄冥子指了指上方:"这天骄城的主人,天机阁,他们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关于这方天地最终归宿的秘密。而饕餮,据说是关键之一。"
渊烬心头剧震,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我的穿越球球的存在都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