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中,渊烬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里。
"主人醒醒"
球球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渊烬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沉沦在黑暗里,另一半却异常清醒地感知着外界。
他闻到一股清冽的雪松香气,感受到身下柔软的床褥,还有右肩处传来的奇异触感——那里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被某种温暖的能量包裹着。
"他的灵脉已经稳定了。"
苏清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疲惫。
"圣女大人,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一个苍老的女声劝道,"让老身来照看吧。"
"不必。"
简短的拒绝后,渊烬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覆上自己的额头。那触感让他心跳漏了半拍,差点就暴露了自己已经恢复意识的事实。
"奇怪"苏清寒的声音带着困惑,"他的体温比常人高出许多。"
"毕竟是饕餮血脉觉醒。"老妇人解释道,"古籍记载,太古凶兽血脉都会改变宿主体质。不过"
"不过什么?"
"老身行医百年,从未见过人与灵宠血脉融合到这种程度。"老妇人的声音严肃起来,"他的右臂已经完全被饕餮之力重塑,这这几乎等同于半妖之体了。"
一阵沉默。
渊烬心里咯噔一下。半妖?那岂不是成了人妖混血?前世看的那些小说里,这种体质通常不是被正道追杀就是被邪道觊觎。
"有危险吗?"苏清寒问出了渊烬最关心的问题。
"暂时没有。但饕餮以吞噬闻名,若他控制不住本能"
"他会控制住的。"
苏清寒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渊烬心头一暖。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更能治愈伤痛。
"那老身先告退了。药在桌上,每三个时辰服一次。"
脚步声远去,房门轻轻关闭。渊烬感觉到苏清寒的气息靠近,那股雪松香愈清晰。他决定不再装睡,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苏清寒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醒来,两人四目相对,她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大,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苏师姐"渊烬干涩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苏清寒迅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冰山美人的模样,只是耳尖泛起的一抹粉色出卖了她的情绪。
"醒了就吃药。"
她转身去拿药碗,渊烬趁机打量四周。这是一间素雅的厢房,窗外能看到皑皑雪山——显然已经不在青云宗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臂上,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只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兽爪!五指修长锋利,关节处有细小的骨刺凸起,看起来既狰狞又充满力量感。渊烬试着动了动手指,兽爪灵活地做出了反应,鳞片随着动作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这是"
"饕餮之爪。"苏清寒端着药碗回来,语气平静,"你昏迷时一直在变化,今早才定型。"
渊烬抬起兽爪,阳光透过鳞片折射出瑰丽的光泽。他本该感到恐惧或排斥,但奇怪的是,这只爪子就像原本就属于他一样自然。
"挺酷的。"他咧嘴一笑,"以后不用买刀了。"
苏清寒明显没料到这种反应,怔了一瞬才把药碗递过来:"喝掉。"
渊烬用左手接过碗,却被那刺鼻的气味熏得皱起鼻子:"这什么玩意?煮袜子汤吗?"
"三百年的雪参,八十年的冰心莲,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