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还以为那里住的都是孤寡老人,那么穷酸,也不知道在自大什么。”
……
沈觉夏停在教室门口,转身走向厕所,她不想傻站在门口,也不想闻到刻薄的薄荷酒味。
姚清妍认识全年级的人,无论男生女生都对她夏命是从;高中已经有了小社会的雏影,长得漂亮又有钱,还会拿捏人,头号风云人物当之无愧。
除了钟小小,她本身就跟姚清妍不对付,自成一派,一看班里又多了个中立势力,想着法跟沈觉夏套近乎。
沈觉夏想起杜雨婷的事,她知道不该记恨任何人,可就是对钟小小喜欢不起来,用冰冷将她拒之门外。
所以现在再琢磨,沈觉夏根本不懂,当初姚清妍为什么会靠近自己,宁愿脱离三人小团体,也要来这边一起吃无趣的午餐。
她有时候会翻出聊天框发呆,不真实感让人泡在梦境中,从那之后,没人再给自己发过微信了。
也就是因为那两条曾含有爱意的微信,她无数次听到不实的传言,无数次看到那刻薄的表情,从未作出任何回击。
真是个懦夫。
她确确实实是这样看自己的。
夏一值得高兴的是,座位离窗户更近了,在教室的笼子里关闷了,稍稍转头就能让精神飞进广阔的世界。
只是,她没有理由再看沈汀寒了,也看不到那早早做完的小测上最关键的解题思路,而左边的倪子坤和右边的邓庭轩都是班上不折不扣的调皮学渣。
沈汀寒轮换到了最右侧的角落,紧挨教室后门。身边的风景变了,她独自一人做作业看书的日子倒一如既往。
好学生们都求着老师把座位往前调,沈汀寒却一直坚持坐在最后一排,刚好她身高也相对够,老师拗不过,只能默许年级第一的大学霸当世外高人。
最后一排远离尘嚣,沈汀寒也很少离开座位,不过她身边依旧保持着门庭若市的景象,她不去找别人,却永远有人来找她。常客当属学委杨可和关一哲,有题问题,没题也要来打两声哈哈。
为什么会想坐在最后一排?
沈觉夏有时候觉得,她和沈汀寒其实是一类人,但又觉得这种想法太抬举自己了。
班长不坐窗边后,沈觉夏总感觉窗外景色少了什么,明明绿色与北归的鸟儿越来越多。
她竭力控制转头的次数,因为左边现在只剩下倪子坤,每看一次,他都要洋洋自得地撩撩头发,好似花公鸡展翅。
沈觉夏合理怀疑倪子坤一周才洗一次澡,每周四一过,头发油得能炸薯条,脑袋一甩就能下雪。
她恢复了一个人吃饭的日常。
其实在英国时,她本就习惯了一个人吃,只不过姚清妍改变了她的习惯,恢复孤独时便毫不费力。
于是,上午最后一节下课后,沈觉夏总会留在座位上学习,等到食堂几乎空了再下去。
她不在乎吃凉掉的饭菜,省去排队的时间,又能避开不断投来的目光,很值得。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谁都不想得阑尾炎,就都早早下去吃饭了,不出五分钟沈觉夏身边就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