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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疲惫不堪地醒过来时,我正在返往白鸟泽学园的途中。
&esp;&esp;决定由我演奏独奏片段的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偌大的房子里空若无人,静的一如往常。
&esp;&esp;我蹑手蹑脚地走进父亲的书房,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
&esp;&esp;他从鼻腔中挤出一声轻轻地「嗯」。
&esp;&esp;我犹豫了一会才说:“今天拓木老师说,独奏片段由我来演奏。”
&esp;&esp;父亲抬眼看向了我,良久,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要好好对待。”
&esp;&esp;我笑了笑。
&esp;&esp;我同样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母亲表现得很高兴,甚至告诉我,今天晚上吃汉堡肉。
&esp;&esp;我一向觉得我们这个家不像是一个「家庭」。一群冷漠且自私的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从没有温情可言。可那天我却以为一切都有转机。
&esp;&esp;直到我看到电视柜上,妹妹的作品获得了比赛金奖的证书,才知道并非如此。
&esp;&esp;父亲是个坚信血统论的固执的男人,母亲则是个保守的、受传统教育的女人,正因此,他们都更喜欢聪明的妹妹。
&esp;&esp;即便妹妹和父亲关系不好,但他还是更喜欢她。
&esp;&esp;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esp;&esp;演奏单簧管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件使我获得父亲称赞的事。
&esp;&esp;第一次完整演奏一支曲目时,父亲少见的为我鼓掌,说:“真凛也是有可以做好的事情嘛。”
&esp;&esp;所以我很喜欢单簧管。
&esp;&esp;一直、一直都很喜欢。
&esp;&esp;毕竟我是最听父亲话的女儿。
&esp;&esp;……
&esp;&esp;然后我睁开眼,谱架上的音符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曲谱。台下的父亲似乎跨越了十数米的距离站在了我的面前,妹妹正举着相机录像。
&esp;&esp;我应该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吹奏的音符是高音fa,记忆却从大脑溜走,心神跳跃了一瞬间,我再度回神,已经吹错了两个连音,内心慌乱地接上了下一小节的吹奏。
&esp;&esp;之后的演奏都没有任何错误。
&esp;&esp;这是个无伤大雅、并不引人注意的小失误。
&esp;&esp;我抬眼,注意到父亲沉下来的脸色。
&esp;&esp;只是个外行人听不出来的小失误而已。
&esp;&esp;仅此而已。
&esp;&esp;巴士上的气氛很凝重,男生们也难得没有嬉戏打闹,而是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esp;&esp;首席从前排站起来转过头。她看向了我,似乎本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部长拉下来了。
&esp;&esp;过了片刻,她的声音却还是响起来。
&esp;&esp;“我就说独奏不应该让上野来,”她拨开部长的手,大声说道,“之前给排球部应援的时候就是,只是看却不出声。要不是拓木老师认可她,我根本不可能选她。”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