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时天已经很黑了,只零丁分散着几颗星子。同样很晚离开学校的还有棒球部的成员。三两一伍走在小道上,路灯摇曳着照亮便利店前的平地。
&esp;&esp;即便我在青叶城西附近的这家全家便利店打工已经有两年,却依旧是学生们口中的谈资。
&esp;&esp;那时我的耳朵里大约塞着耳机,因此没注意到他们对我的打量——在京谷不知道的地方,向我搭讪的人并不算少,为了避免他的暴怒,我向来很少将这些事告诉他。
&esp;&esp;京谷只是沉着眼色盯着他们互相怂恿,趁店里没人向我讨要邮箱地址。
&esp;&esp;他从那时起意识到,不管是明日香还是排球,自己都离他们很遥远。
&esp;&esp;在遇到我之前,他一直是一个人。即便喜欢的排球是项集体运动,他也可以只使自己在场上大放异彩。
&esp;&esp;在遇上同样是一个人的我之后,他才发觉曾经的自己原来是孤独的。
&esp;&esp;可同样是孤独的两人相遇——却让他疑惑,自己为什么读不懂我呢?
&esp;&esp;明明我就站在他眼前,他却时常觉得我将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
&esp;&esp;排球部的大家都称呼他为「狂犬」。他性格狂妄,球风也另辟蹊径,令人招架不住,但再凶的野犬也有恐惧的东西。
&esp;&esp;京谷贤太郎一下击碎我们两人之间相隔的厚障壁,闯进我一个人的世界。
&esp;&esp;如果用一个比喻句来形容的话——
&esp;&esp;他想,可能是一只流浪的野犬也遇上了愿意向他敞开大门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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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场交谈最后无疾而终。
&esp;&esp;我们两个虽然也说不上不欢而散,但我很清楚,这是我和京谷贤太郎的冷战。
&esp;&esp;那之后我向店长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一个月我去了长崎和爱媛参加拍摄,忙的晕头转向。等回过神结束工作,抱着一整箱蜜柑回到宫城,我恍然发觉自己好像都没顾得上理京谷。
&esp;&esp;心里敲响警钟,我暗道不妙,翻来这一个月的信息看,我都回复的极为简洁。
&esp;&esp;两天前他告诉我春高预选赛马上就要举行了。
&esp;&esp;我只回复了一个「哦」。
&esp;&esp;当天下午他问我要不要去看比赛,等到晚上我回到旅馆时,他又说:“算了,你别来了。”
&esp;&esp;然后我说,好的。
&esp;&esp;一直到今天,早上五点半,京谷发来信息问:“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了?”
&esp;&esp;出大事了。
&esp;&esp;我合上正在翻看的旅行笔记,将笔记本上播放的《音乐之声》按下暂停。
&esp;&esp;看向墙上的挂钟,如果不出意外,青城能够进入今天下午的半决赛,此时赶去仙台体育馆,估计到了人都走没了。
&esp;&esp;我重新坐回地板上,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