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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家自立门户(第1页)

“天罚”之夜的余波,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沈府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那夜之后,整个沈府都笼罩在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中。下人们看向沈微那间偏僻小屋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恐惧和难以言喻的复杂,如同看着一个行走的禁忌。关于“鬼火”、“天音”、王氏毒计遭天谴的传言,在私底下如同野火般蔓延,越传越玄乎,甚至添油加醋地描绘出天神怒目、雷霆劈向正院的景象。正院一连几日门窗紧闭,气氛森然,连张嬷嬷走路都踮着脚尖,脸色惶惶。王氏称病不出,彻底消停了。

沈微赢得了暂时的、绝对的安宁。再无人敢来打扰,每日的饭食甚至比体面丫鬟的份例还要好上几分,热腾腾、干干净净地送来。小桃脸上的惶恐渐渐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取代,干活时甚至带上了几分轻快。

然而,沈微的心,却并未因此轻松多少。

星图的能量在那一夜强行催动后,跌落至冰点o,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身体的透支更是严重,虽然静养了几日,但内里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稍微走动便头晕目眩,冷汗涔涔。更重要的是,她深知,这份安宁是建立在“天罚”的恐怖威慑之上,如同沙上城堡,随时可能被王氏更深的怨恨和沈府这吃人机器的规则所倾覆。王氏的暂时蛰伏,绝非认输,而是在积蓄更阴毒的力量。沈府,对她而言,已是一个巨大的、华丽而冰冷的囚笼,处处是陷阱,步步是杀机。

她必须离开!必须彻底摆脱王氏的掌控,摆脱沈府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她需要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不受干扰的天地,去恢复,去展,去积蓄力量!否则,下一次王氏的反扑,她未必还能如此幸运地接住。

分家!自立门户!这个念头,在她心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

但这谈何容易?一个庶女,在父亲健在、嫡母掌家的情形下,要求分家单过,简直是大逆不道,闻所未闻!沈老爷会同意吗?王氏会如何阻挠?

沈微没有贸然行动。她如同最精密的战略家,开始布局。

第一步,巩固“奇遇”与“价值”的印象。她利用难得的安宁,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再次去探望了沈忠。沈忠的身体在郎中的调理和沈微之前那剂猛药打下的基础上,恢复得很快,虽然依旧虚弱,但已能下地走动。看到沈微到来,这位沉默寡言的老仆浑浊的眼中充满了真切的感激和一丝敬畏。沈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关心了几句,并“不经意”地提起自己在“梦中”又得老神仙指点,知道一些强身健体的简单法子(其实是星图图鉴里的基础养生操),建议沈忠试试。沈忠自然感激涕零,对沈微的“福缘”更是深信不疑。沈微知道,沈忠在沈老爷心中的分量,是她最重要的筹码之一。

第二步,寻找契机,引而不。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躲避沈老爷,而是在沈老爷偶尔经过回廊或花园时,“恰好”出现。她不会主动靠近,只是远远地、安静地行一个礼,脸色苍白,身形单薄,眼神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对未来的茫然,如同惊弓之鸟。她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天罚”和王氏毒计双重伤害、在府中惶惶不可终日的弱者形象,引沈老爷心中那微乎其微的、或许存在的愧疚和对“奇遇”之女命运的考量。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她需要沈老爷主动提出,至少是默许。

契机,终于来了。

一场秋雨过后,沈老爷在书房召见沈忠,询问他的身体恢复情况。沈忠自然是感恩戴德,言语间除了感激沈老爷的恩典,更是不着痕迹地多次提及“多亏了微小姐的福缘和神仙指点”,言语恳切。沈老爷听着,神色复杂。

就在这时,管家王福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躬身禀报:“老爷,城西的赵掌柜递来帖子,说…说我们沈家内宅不宁,天降异象,恐…恐有妨害,之前谈好的那笔绸缎生意…他们…他们想再考虑考虑…”显然,“天罚”的传言已经影响到沈家的生意了!

沈老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内宅阴私影响到家族产业,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岂有此理!”沈老爷重重一拍桌案,茶盏震得跳起。“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

王福低着头,不敢言语。

沈忠适时地、小心翼翼地开口:“老爷息怒…老奴斗胆…府中近日…确是人心浮动。微小姐她…自那夜之后,听说一直惊悸不安,身体也愈虚弱了…老奴去看过,实在…看着可怜。毕竟…毕竟是老爷的血脉,又身负…嗯…福缘。若再留在府中,恐…恐再生事端,也于小姐康健不利…”他没有明说,但意思再清楚不过:沈微的存在,尤其是她和王氏不可调和的矛盾,已经成了沈府的不安定因素,甚至影响到了外面对沈家的看法!不如…让她离开。

沈老爷沉默了。他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沈忠的话,王福的禀报,府中压抑的气氛,王氏那歇斯底里的恐惧和怨恨,还有沈微那苍白单薄、如同惊弓之鸟的身影……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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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一个解决之道。一个能平息风波、恢复府中安宁、又不至于显得他太过无情(毕竟沈微“救”了沈忠,又有“奇遇”光环)的办法。

半晌,沈老爷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而疲惫地开口:“王福,你去把…沈微叫来。”

沈微被带到书房时,心中已然明了。她低垂着眼睑,恭敬地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带着一种顺从的卑微和掩饰不住的虚弱。

“微儿,”沈老爷看着她,语气复杂,“你…在府中,过得可还安好?”这话问得他自己都觉得虚伪。

沈微抬起头,眼中迅蓄满了泪水(三分真七分演),却又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回父亲…女儿…女儿只想活下去…求父亲…给女儿一条生路…”她没有控诉,没有提要求,只是将“生路”二字咬得极重,充满了绝望的恳求。

沈老爷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怨恨,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求生欲。他心中那点微弱的父性(或许更多是权衡利弊)终于占了上风。

“唉…”他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府中人多口杂,是非不断,于你养病…确是不宜。你母亲…她…”他顿了顿,终究没把话说透,“这样吧。城西十里外的沈家庄,有处老宅,是早年分家时留下的,一直荒废着。庄子附近还有三亩薄田,也荒着。你…若愿意,便带着你的丫头,搬去那里住吧。宅子破旧些,但胜在清静。那三亩田,也一并归你名下,收成如何,看你自己的造化。我再让账房支十两银子给你,算是安家之资。”

沈老爷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急于摆脱麻烦的决断。荒废的老宅,三亩薄田,十两银子,这就是他给这个“麻烦”庶女划出的生路。条件苛刻,近乎流放。但他认为,这已是仁至义尽,给了她一条“活路”,也彻底将她和沈府可能带来的麻烦切割开来。

解脱的轻松!如同沉重的枷锁骤然崩断!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轻松感瞬间席卷了沈微的全身!虽然条件艰苦,但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魔窟了!从此天高任鸟飞!她强压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呐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女儿…女儿谢父亲恩典!”她深深拜伏下去,声音带着真切的哽咽(这一次,是解脱的激动)。泪水终于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开小小的水花。这泪水,是为原主沈微流的,也是为她自己流的。

消息传到正院,王氏先是惊愕,随即爆出快意而扭曲的大笑:“哈哈哈!好!好!滚!滚得越远越好!一个破屋三亩荒地,十两银子?老爷这是打叫花子呢!我看那小贱人能在外面活几天!最好冻死饿死,被野狗啃了!”她心中的怨毒和恐惧,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全部化作了对沈微未来悲惨下场的恶毒诅咒。

沈微没有理会正院的喧嚣。她带着小桃,在管家王福复杂的目光和几个家丁(更像是押送)的“护送”下,开始收拾她少得可怜的家当。

过程简单到令人心酸。几件洗得白的旧衣(沈微只挑了两件最结实耐穿的),那个洗净的、曾经装过“神药”的蚌壳(被她小心收好),沈老爷给的十两银子(沉甸甸的,是她们未来的希望),还有…沈忠拄着拐杖,悄悄塞给她的一小包东西。

“微小姐…”沈忠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关切和一丝担忧,“老奴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一点自己攒的散碎银子,还有…庄子上老刘头是我旧识,人还算忠厚…您…您多保重!”包裹里是几块碎银(约莫二两)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沈微看着沈忠苍老而真诚的脸,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她郑重地接过包裹:“沈忠爷爷,谢谢您。您也多保重身体。”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她记下了。

没有告别,没有送行。一辆简陋的、连车篷都没有的骡车,载着沈微、小桃和她们那少得可怜的行李,在午后有些刺眼的秋阳下,吱吱呀呀地驶出了沈府那扇沉重而华丽的黑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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