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吕氏虽然真跑了,可大黄的味道太大,我又没能毒杀她们。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难道上苍连这点儿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那外室女重新分了屋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让我和最烦人的黄氏分在了一个厢房内。
虽不睡在一处,可她每夜都拉着闺女说话,吵嚷的厉害,令人心烦。
厨房自两次下毒以来,便由二娘三娘来回看守,往后,只怕是再没了机会。
那外室女与黄氏竟如此羞辱于我!
一间屋子,一间屋子而已!
我死了夫君,我死了闺女,我却还是三房明媒正娶的妻子!
老夫人大房二房各有一个厢房,为何就我连一个自己睡的床都没有,非得和黄氏挤着?!
我忍不了,不能忍
那蒋掌柜贪婪无比,人面兽心,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败了余家。
我,一定要见血。】
余幼嘉面无表情的看完,顺手将手里的帕子递给闻讯而来的连小娘子和五郎。
五郎自幼便有诗书天赋,一目十行看完,张了好几次口,才将话吐出来:
“竟,竟都是三婶娘做的”
一开始他的中毒,所谓的‘吕氏下毒夜逃’,还有这回背后下手,令大伯娘一尸两命
全部都是洪氏做的。
她平日里一声不吭,连话都没有多上一句,可,可竟然,早已恨毒了余家。
五郎脸色白的吓人,几乎就要倒地不起,可仍撑着精神,一遍遍执拗问道:
“为了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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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娘动手推大伯娘,竟只是为了一间屋子吗?”
“可,可没有地方再住人了,我娘也问过她,若是不愿,阿娘可去老夫人处挤挤”
问过的,都是问过的。
家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东厢房全是病气,总不好住人。
大家都照看着彼此,到现在甚至还有人轮流睡在厨房里守夜,就为了有人起夜时能喝上一口热水。
到头来,竟,竟只是为了一间屋子?
余幼嘉对这显而易见的事情没有开口说半字,只是又摊开了第二张写有血字的帕子——
【不痛快
没有我原先所想的痛快。
我今日本以为机会难得,能杀掉一个算一个。
若是被那手段强绝的外室女抓到,我就干脆利落的一口气抹了脖子
可白氏倒地后,我也没有预想中的痛快。
血,好多好多的血。
令我想到了那个很小很小的孩子。
她是我第一个孩子,余家的第一个孩子,一个刚刚血肉凝身,勉强能看出男女的孩子。
那时候我才刚刚嫁给夫君不久,人人都说,夫君只是余家的庶子,上不得台面,更没前途,我嫁过去没什么好日子。
可她们不知道,她们不知道在夫君身边过的几年,是我这个自小寄人篱下,受尽白眼的庶女这辈子过过最好的日子。
世上没什么能比三郎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