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和吉珠嘎玛说,“我这话呀,也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但是真的很高兴,发至内心的高兴,能在连长你手底下做事,所以我开心,酒桌上开心,就是喝!连长!敬你一杯。”
那边,杨翌拍了拍方恒的后背,“你闷着干什么?你不是最喜欢连长的吗?这都一张桌子了,你不多敬敬酒?”
回了头,杨翌又对吉珠嘎玛说了,“连长,你看,这群臭小子们也差不多练出来了,回头再找个机会,把林学长叫来,咱们聚聚?上次可没喝开心啊。”话说着,杯子就举了过去,“来,你随意,我干了。”
一杯饮尽,杨翌夹了筷子冷菜嚼了两口,看向方恒,笑了,“你这都和连长喝了,我呢?我可是从新兵连里就带的你们,尊师重道懂不?三杯酒,怎么都该喝吧?”
方恒豪气的干完三杯,又去找吉珠嘎玛,你随意,我干完,吉珠嘎玛浅酌一口,盯着杨翌的脸看了数秒,说了句,“我有个老战友,关系很铁,有点儿像他,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别照顾过头了。”
“什么?”杨翌醉眼模糊的看人,挑眉,“我照顾?”杨翌失笑摇头。
吉珠嘎玛抿嘴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天中午喝到将近两点才散席,基本所有人都醉了,就连吉珠嘎玛这海量的都有些脚下不稳。
出了食堂,看着杨翌半挂在方恒的肩膀上,俩人歪歪扭扭的走,吉珠嘎玛只觉得心情沉重了几分。
他并不想去怀疑战友之间诚挚的友谊,毕竟在他的眼前,这样的感情随处可见,但是,毕竟他是过来人,有些细节总会刻意留意。
杨翌是个善于营造人际关系的人,嘴巴或许有些油,但是这并没有错,这样的人在军营里乃至社会上随处可见,看似和谁都好,但是却分的清楚明白,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最重要的,分的清清楚楚。
方恒是个新兵,后台绕了十万八千里的新兵,这样一个人,对于杨翌而言,最多就是个兵,按理来说,应该亲切有余,却掏心不多。
但是实际情况却并不是这样,杨翌很照顾方恒,从最开始开始让他留下人后,就能够看的出来,杨翌喜欢带着方恒到处走,喜欢在交谈中提到方恒,哪怕是看到方恒的资料都会突然笑出来。
吉珠嘎玛真的有些担心事情会往自己害怕的方向走,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没人能够说的清楚。
从他自己的立场而言,他说不上反对男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但是确实很担忧,无论他自己和林峰,还是刚哥和四少,这种脆弱的关系被现实挤压着,几乎可以说是一碰就碎。
这样的脆弱,不过是年少的轻狂,一场美梦。
人大了,现实就来了……
有谁能够走到最后?
有谁只能黯然分开。
没有人知道,知道的只有无望的未来如梦魇一样扛在肩膀上,惊恐的活着……
视野里的两个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吉珠嘎玛悠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刚哥……嗯,是我,睡了吗?去找你聊聊……”
二楼的四连连长寝室。
雷刚躺在床上看书,视线偶尔落在旁边椅子上唉声叹气的珠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有事?”
吉珠嘎玛转目看他,“刚哥,四少还好吗?”
雷刚眉梢轻挑,转目继续看书。
“刚哥?”
“……”
“刚哥……”
“……”
“……”
“很好。”
吉珠嘎玛点头,“林峰也很好。”
雷刚把书无奈的放下,直视道,“有话直说。”
“没话,就是来看看你。”
“……”雷刚缓缓眯起眼,危险的开口,“你看我,想什么了?”
“同命相连。”
雷刚一抬手,一枚暗器犀利的飞了过去。
吉珠嘎玛嗷了一声,捂头痛呼,临了,又把暗器双手捧着送了回去,谄媚的笑,“刚哥,您的书掉了。”
这边,方恒喝醉了,杨翌也喝醉了,俩喝醉的人凑在一起说什么?
当然是一些漫无天际的废话。
嗯……那个野外生存训练有意思吗?
呃……那个那张纸条是谁留下的啊?
哈……当然是我,看我多手下留情啊?
诶……那个溪水凉不凉啊?你真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