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变得发沉,杜瑞一股气恼的站起身,也不拿那些礼物拎包就走人。脑袋里想裴君远在自作自受,想她无意间听到的苏颖颖说会用一生治好他,想裴君远无论怎样都会生活的很好,想就算她真的再看进不去别人也会生活的很好。
她无所谓,她走就走。
可裴君远呢,他到底在图什么?折腾了这么多天最后不惜把他全部身家性命交给她又让她走,他到底在图什么?
心乱的难受,脚步都不自由变缓,杜瑞手攥着衣角,突然鬼使神差般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距她十步以内的裴君远。
他再没有看她,背对她坐着,一缕青白色烟雾从他手边孤寂的飘,扩散到杜瑞那里,呛的她眼眶一瞬酸涩。
可凭什么?
凭什么他追她一半才把话说开就要放弃?凭什么任意揣度她的想法?凭什么他为了她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还不要她管?
还要给她赔罪,凭什么,她要接受他的赔罪?
于是,十秒之后,杜瑞脚步打返重新走过去,坐到裴君远身边拿走人手里的烟,目光触上,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一双猩红的眼,“裴君远,你还想不想和我好?”
他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杜瑞点点头,“好,裴君远,你先听我说。”
“我想跟你好并不是出于同情愧疚,跟你的病更没有任何关系,我想和你好,在今天之前我就决定好了。”
“别人总说我眼光已经被你养刁了,开始我还不信,后来我发现,好像真的,周围哪个男人也比不上你。”
“你送我出国后我们分开的这十几天,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你随便在梦里给我说一句话搅的我心脏乱跳一宿都不好睡,这种感觉,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经历。”
而随着她每道一句,裴君远的眼神便有力一分,杜瑞这次再没有躲避,像是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一字一句,“所以裴君远,我们再试试吧!”
试试,正常的恋爱结婚过程。
试试,她能不能帮他摆脱药物。
试试,他们能不能一起走下去。
后面的三句话,杜瑞没说,两个人心照不宣对视中,三秒,看到裴君远倏地扬高唇。
那一下晃的杜瑞眼睛有点花,之后,男人就维持着这种“温柔的好看死了”的笑容看她,看的杜瑞都有点跳脚了。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豁出去跟异性表白,裴君远,行不行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接着,男人就以实际行动回应了她行还是不行。
毕竟太久没做那事,被人揽住时杜瑞脑袋还有点懵,他一点都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亮的让人心慌的眼瞬息倾近,杜瑞下意识吃紧的屏住呼吸。
随后一秒,他吻下来。
不是那种狂风暴雨般的、发泄般的,反而很小心、初尝禁果一样,但慢慢的男人精气神全回来了,吻的也更热烈了。杜瑞整个人被他提起来揽坐到腿上,炙热的吐息交缠着吐息,冰凉的身体都被他滚烫的胸膛温的暖暖,所有的踟蹰不决在这一刻因为两人无比契合的吻烟消云散,听到他因为满足而发出的喟叹声,杜瑞闭着眼,有股“早该这样”沉沦般的心安,搅的视界水光潋滟。
日暮西沉,独属两个人的空间里安静的无人打扰,餐厅轻柔的音乐重新奏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人群的喝彩声
等等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