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万一只是名字一样的人呢?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报道公布,我越发确信,报道里的这个人就是我妈妈。
她确实是斯特罗德一家的养女——我的祖父母跟我妈妈,没有血缘关系。
紧接着,我从报道中知道了一件她从未告诉我的可怕秘密:我妈妈是二十年前,迈克尔·迈尔斯,这个著名连环杀人狂刀下的唯一幸存者。
当年惨剧发生的时候,时间正值一个热闹的万圣节。
镇中心的商店街热闹非凡,十几个年轻男女却在安静的住宅区命丧厨刀。
——难怪我妈妈从不过万圣节。
——难怪全家人都避免提起这个词。
我太震惊了,一时之间,甚至屏住了呼吸;我简直不敢想象,一夜之间失去那么多亲朋好友是什么感觉。
被我同样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圈,似乎感受到了我剧烈波动的情绪,缓缓飞起来朝我靠近,轻轻摇晃起自己身上的几串钥匙,似乎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没事。”我安抚般地抚摸了它一下,魂不守舍,“我只是太惊讶了。”
在被卡莱尔收留后,我选择接受了自己已经变得与众不同的事实——我远离了我在世的家人。
我总是选择不去想,在我失踪的这两年里,妈妈会因为失去我而多么难过。
我总是尽可能往好的地方想——我没有死,还被一对善良的养父母收留了。
这样会让我好受些。
但现在,报纸上说这个杀人狂再次逃离精神病院我妈妈会再次成为目标吗?
一想到妈妈的噩梦,现在自由行走在脚下这片土地上,我的手就忍不住颤抖。
“冷静点,你要过呼吸了。”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我猛地抬头,发现是爱德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旁边。
“你现在脑袋里的声音,我在楼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先冷静下来,好吗?”
“我做不到,”我摇头,“我,我妈妈——这一切真的太荒谬了。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我妈妈身上?我真是个糟糕的女儿,我对不起她。”
爱德华的安慰让我泪流满面——刚刚假装的坚强和冷静全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昨晚的惊魂未定,委屈;今早的后悔,恐惧这些负面情绪一瞬间压垮了我。
我的手机和钥匙圈都焦急地绕着我飞,爱德华也有些手足无措。但越是像这样被关心我的人包围着,我哭的越大声。
我的哭声引来了全家人的注目,这其中甚至还有从客房醒来、被叫去吃早饭的达米安。
一时间,所有人都站在了我的房间门口。
爱德华连连摆手,想证明不是他弄哭我的。除了卡莱尔和埃斯梅,其他人全都怀疑地看着他。
“你们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爱德华没好气地说。
“好了,别哭了,好吗?”卡莱尔温和地拍打我的后背——我突然开始打嗝——帮我顺气,“我们会一起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