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需要长时间的恢复和休息,才能慢慢痊愈。
达米安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仍然保持着用毛巾给我擦脸的姿势,半个身子在我脸上方悬着。
“我到底怎么了?”我轻声问他,几乎像耳语。
他的回应是打开了扣着我的另一条皮带扣。
“换个地方说话,”他说,语气意外地温柔,“你能保证不会伤害任何人吗?”
我连忙点头;一想到他手上血淋淋的牙印,我的胃里就翻涌起一阵愧疚。
一步之遥
五分钟的探视时间很短,所以我们刚一离开房间,回来查房的护士就发现我「不见了」。
那边门口,一群小护士六神无主、兵荒马乱;走廊这头,我和达米安蹲在杂志架子后面、气定神闲。
“你也是逃出来的?”我戳了戳达米安的肩膀。
——这群急着找人的护士里面,居然有一半是在找达米安。
他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有我的恢复节奏——整日病恹恹地躺着,不是我的风格。”他说。
我瞪了他一眼。
他抓了把头发,又发现举起的手有牙印,于是更加假装忙碌;紧接着,他抓住一个护士巡逻的空缺,刷了张门卡,把我拽去了楼下的走廊。
这层楼没有医护人员,地板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门外的牌子标注着接待室的字样。
达米安走到其中一间旁边,推门而入,领着我到沙发前坐下。
我一坐下就陷入了柔软的沙发垫子,顿觉刚刚那些虚脱的症状回到了身上。
——我流了很多汗,又很久没有进食了。
达米安注意到了我的不适,他思索片刻,转身在柜子附近翻找了一会,很快就拿着一袋糖果和一杯水回到我身边。
我顾不上其他,随手抓了一把糖就往嘴里送。
低血糖的症状慢慢消退后,我才发现,这个「接待室」不太像我印象里的那种接待室。
这地方更像是达米安的专属房间——他坐在一张书桌前的椅子里,两旁是厚重的书架,半拉开的抽屉里堆放着一些零食。
他刚刚拿给我的糖,就是从抽屉里拿的。
“你把这里变成了你的私人空间?”我捧着水杯问道,“那些护士不知道你躲在这里吗?”
“她们没有通往这层楼的权限。”达米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看着就像大反派。
我翻了个白眼。
所以达米安动不动就和她们玩一场注定了输赢的「捉迷藏」。
——对这些护士来说,达米安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恶魔」。
“你昨晚刚落地就发起了高烧,”达米安一边给自己的手包扎,一边对我说,“保险起见,我把你安排进了特殊病房。”
他顿了顿。
“本来也只是猜测,但你刚刚的表现让我确信了一件事。”达米安看向我,“你可能被「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