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就在这附近。”卡莱尔把一个小盒子放到了达米安的手旁。
那是一个雕刻精美的镂空小盒,中间是一团达米安辨认不出形体的绿色能量物质。
“能让黑雾平静下来的东西。”卡莱尔默默看着今晚格外耀眼的小盒,“考虑到今后——我认为这个机会应该给你,达米安。”
——确实应该让他来做。
达米安记起了自己正在进行的调查。
他跟随卡莱尔出去,站在了森林的边缘。
隐隐约约地,达米安感受到了盘踞在森林深处的黑雾,蛰伏着、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他默默举起手中的盒子,任由它散发出的绿光越来越强烈。
突然,达米安听见了一声叹息。
那叹息不像是在耳边发出的,更像是在他的意识海里出现的一个突兀声音。
他习惯性地扭头寻找,却什么也没发现。
几乎在叹息声散去的同时,那些黑雾也消失了。
达米安低头看去,盒子里的绿光已经没了踪影;这个镂空的精美盒子重新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古代遗物。
我又在做梦了。
我好像回到了五岁左右的时光,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看着妈妈浇灌在炎炎夏日下分外干燥的土壤——里面种着一些蔬菜种子。
我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她回过头来对我微笑、把我抱到屋子里去避暑。
那些水好像永远都浇不完,时间变得越来越漫长,我的全身都在变热,妈妈却毫无察觉一般地进行着她手头的工作。
突然,妈妈回过头看向了我,面庞上的五官却不是妈妈的脸,而是一张白色的橡胶面具。
——没有眼睛,只有一双面具上挖出来的洞和一条没有缝隙的嘴。
我吓了一跳,随后便满身大汗地离开了梦境,却发现自己在现实中也泡着汗水:我后脑勺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从未见过的机械台子上。
用我熟知的形容来描述的话,它就像一个看起来太过于浮夸的医疗床——连牙医用的医疗床看起来都没有这么花哨。
我的床头堆满了医疗器械,头顶上有至少100多盏小灯,身上还穿着一条特别像手术袍的长裙。
只移动了一下,我的脖子就疼痛了起来。
我突然惊恐地回忆起喉咙被咬碎的画面,正想伸手去确认自己的脖子是否完整,一双大手就从身后按住了我不安分的手掌。
“不行。”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现在就触碰伤处,会影响纳米机器人的修复进程——它们是手部感应的设计。”
我僵住了。
一个从未见过的黑发男孩站在我身后,远小于社交距离,而且我的手术袍里没有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