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松开我之后,达米安的胳膊上多了两条血印子。
他的一句话,让弗兰克和理查德都紧张了起来。
“你这蠢货怎么搞的?”弗兰克皱着眉头,抓着我的领子把我拎起来。“你是没长嘴吗?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我没受皮外伤,”我争辩说,“那是其他人的血。”
“脱掉,那些垃圾的血脏死了。”弗兰克突然伸手开始拽我的衣领。
“喂,你在做什么?”不等我挣扎,理查德就抓住了他的手腕,“谁允许你随便碰她的?”
“因为我救了她的小命,傻逼。”弗兰克腾出一只手,朝理查德竖了一个中指,“她需要你这个护花使者的时候,你在哪呢?”
“我在工作,”理查德不知道是不是气的,脸色涨红了,“总之,你不可以碰她。”
我和达米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见了无语。
他们在干什么?小学生吵架吗?
“我现在就回去换衣服,所以你不用操心了。”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们,对弗兰克说。
“我他妈说了,现在就脱!”弗兰克提高了嗓门,“那些东西的血都是有毒的,蠢货,你以为我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吗?”
我被他说的一愣。
有道理。
鬼知道这些人身上有什么会通过血液传染的疾病。
我抓着衣服的边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顶着他们三个的目光,脱掉了外面的t恤。
好在我里面还穿了一层背心,然后才是内衣——十月份的晚上已经比较冷了,所以我多穿了几层。
弗兰克在我头顶上冷哼一声。
“真是一点看头都没有。”他评价道。
“喂,你这家伙,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别的企图吗?”理查德的脸更红了,但我说不清楚他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尴尬了。
“别侮辱我了,我能对她有什么企图?就算她脱光了,在这里跳踢踏舞,我都不会有反应。”弗兰克翻了个白眼,劈手夺走了我手里的t恤,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我想象了一下弗兰克说的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个哆嗦。
别说他了,我自己都感到养胃。
我摩挲着自己感到寒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和肩膀,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这里交给你们可以吗?”我说,“我我有点想回去了。”
我现在对晚会啊,演出啊,万圣节什么的,彻底没兴趣了。
我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摆脱身上这蛇一样的黏腻感: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感觉自己在被什么东西盯着。
特别是我扔掉蝴蝶刀的那一瞬间——
我仿佛在耳边听见一声叹息。
一直沉默着、静静观看眼前这场闹剧的达米安,终于出声参与了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