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月还是没忍住,摔了手边的茶杯。
阎决是在第三天晚上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潮月卧室的阳台上的,他安静地看着睡熟的潮月,一动不动,直到天亮后才走。
第二天潮月醒来看到监控,气得早餐都没吃,把家里的佣人和安保都训斥了一遍。
结果晚上阎决又来了,潮月这次睡得不熟,醒来后正好抓到阎决,当即拿着枕头下床快步走过去,他不想听阎决说话,更不想看见阎决这张脸,他用力把枕头按在阎决的脸上。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说过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阎决握住潮月的手腕,他在外面站得太久,一向滚烫的体温都冷了,“对不起。”
声音也哑了。
潮月冷笑,“对不起?又要说你只是爱我了吗?你爱我,那就滚啊,带着你的人滚!”
阎决沉默了,黑沉的眼里装了太多的情绪,压抑极了。
潮月看着他这个模样,倏地笑了,松开枕头,用温热的手指勾摸阎决冰冷的脸,“做这个表情干什么?主人不要的狗,再可怜也没用了。”
“自己走,还是留下继续跟我争?我提醒你一下,你已经没有多少胜算了。”
就阎决带走潮月的那些证据,潮月完全可以报警,虽然不会让阎决进去,但拖一拖时间足够了。
阎决攥住潮月的手腕,许久道:“我不争。”
潮月看似给了他两个选择,走或不走。但其实都是走。走,以后他和潮月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再难相见,不走,他就要跟潮月夺权,那样他们只会离得更远。
所以潮月给他的,只是离开而已。
“我会走。”阎决在薄纱般的月光下仔细地看着潮月,仿佛要把潮月刻进记忆里,“但我会保留一部分,因为我想见你。”
“一个月一次就可以。”
潮月的冷笑更讽刺了,但这次他没再逼近,他早知道阎决不会就这么乖乖地放权,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他自己会争。
“滚吧,再让我发现你偷偷溜进来,我就报警了。”
潮月没有再看身后的阎决,他锁上阳台门,背对着阎决躺在床上,一直到听见阎决离开的声音,他才闭上了眼,紧绷的肩颈也放松了下来。
他已经不信任阎决了。
以前也不信任,但他至少清楚阎决不会威胁他的生命安全,现在不一定了。
阎决早年就是做保镖的,他只看一眼就知道潮月的身体处在防备的状态,根本没睡,所以他还是走了,之后再没上过三楼阳台。
但没过几天,潮月就在上下班的路上看到了阎决的身影,既没有碍着他的眼,潮月就当没看见了。
他现在很忙,阎决离开公司,许焕还不足以完全顶替阎决,很多事情就需要潮月自己来,他已经加了一个多月的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