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家暴我,潮月。”
潮月的脾气散去,冷着脸合上了书,没答应也没拒绝,但当天晚上,他卧室的门对阎决打开了。
“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
翻译的声音让潮月回到现在,他眼中罕见的一丝温情凝固,化为了又冷又毒的蛇。
他让人送医生去机场,然后看也不看后面的阎决,直接坐进了车里,要是阎决上的慢点,他就要坐下一辆车回老宅了。
阎决看着潮月的神情,知道他还在为自己失忆的事生气,伸出手握住了潮月的手,他的手很大,能把潮月的手整个包裹进去。
潮月没有挣扎。
阎决就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安抚一样蹭潮月的手背,直到把潮月蹭烦了,瞪了他一眼才停下。
潮月心想要把阎决手上的薄茧去掉才行,这双手摸在他身上并不舒服。潮月把仅有的那点舒服忘得一干二净。
他忘了,这双手的指腹,曾让他失态至极。
回到老宅,林徐风迎了出来,他一个多月前就回去了,今天听说阎决又要做检查,才着急地赶了过来。
“小决,怎么样啊?”
潮月懒得分眼神给林徐风,冷着脸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阎决的心思都在潮月身上,对林徐风也没那么热情,“没事,医生说恢复的很好,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林徐风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你这一身的伤,我都怕你老了这么办。”
林徐风不太敢自己待在客厅,阎决只好抱着哭闹不止的小葡萄也坐在客厅。
林徐风特别喜欢小葡萄,“哎呀,这怎么生的啊?太好看了,她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
“好可爱啊,乖乖,实在是太可爱了,我都想要个女儿了,可我连个对象都没有……”
阎决偶尔回应一句,更多的是看向楼梯,突然,他眼睛亮了下。
是潮月换了身衣服下来了。
“小葡萄想要你抱。”
潮月看着坐的很近,比他更像一家三口的阎决和林徐风,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阴暗和血腥。
他单手抱走小葡萄,另一只手用力掐住了阎决的脖颈。
“她当然想让我抱,她是我的。”
翻译的话在耳边响起:
“李先生……韦斯特医生说,病人一直记不起关于您的记忆,也许是病人自己不愿意记起来。您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如果是痛苦的、不安的、想要忘记的,那么他就永远不会记起您。”
潮月的指甲抠进了阎决的脖颈,顷刻间溢出血珠,林徐风惊叫一声。
潮月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你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她父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