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已经学了一个月的礼仪,每天卯时初起床,戌时末睡觉,十几个小时都在学习,学习礼仪,学习琴棋书画。
她手拙,除了算账快,琴棋书画都不擅长,因此就被罚了打手板,可是等她伸出手,梁婆子皱了皱眉,
“不是说这次的货都是高等货么,手上怎么还有茧子?”
陈婆子,“估计是哪家不受宠的小姐。”
连琴棋书画都不会,手上还有茧子,想想处境就很艰难,他们把她掳来,说不定还帮了这小娘子呢?
梁婆子才不管那么多,这丫头唯一在书上还有一点天赋,所以陈瑶直接被打去练习大字了。
沈月眼珠子一转,毛手毛脚的出了几次错,也被打了过去。
“阿瑶姐,你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逼他们学这些东西?
干什么?陈瑶的手停顿了一下,不等她想明白,戒尺就啪的一声落在了手上。
沈月吓的一哆嗦,一滴墨汁晕在了纸上。
“好好写,胆子这么小,到时候把你送去百花楼。”
陈婆子瞪了沈月一眼,这小孩刚才可是毁了她好几张画纸。
沈月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在家里她是最小的,天天被爹娘娇宠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但是,她吸了吸鼻子,没有让眼泪掉下来,阿瑶姐说了,眼泪是最没用的武器,要流泪也只能私下里流,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弱点。
头顶一声鸣叫,陈瑶抬头看去,她已经养成习惯了,听到声响就会抬头看看,特别是有飞鸟经过的时候,沈月就跟着她学。
“看什么看,好好炼。”陈瑶的背又被拍了一下。
按陈瑶的脾气,她真的想回给梁婆子一巴掌,但是形势比人强,该蜷着还得蜷着。
旁边传来哗啦一声,沈月桌上的砚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沈月的背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痛的吸了一口气。
“姐,咱是不是出不去了?”
沈月趴在床上流着眼泪等着陈瑶给她上药,这些人上课的时候非常严格,休息的时候,就会让他们互相上药,好像怕在他们身上留下疤痕。
“先顾着眼前,你精心点,不要老是挨打。”
陈瑶叹了一口气,就她的性子也挨了好几顿打,而沈月性格比较跳脱,现在突然被拘着,挨打的次数更多了。
好在他们现在学的东西还很正常,有次她瞄到后院的那些姐姐,学的都是些狐媚子手段,甚至她看到几个男人一脸餍足地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沈月朝门口看了看,朝着陈瑶招手,等她俯下身,她小声说道,“阿瑶姐,我今日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一只大鸟从我头顶上飞过去,好大的鸟!”
沈月伸出手比划了一遍,最后泄气的放下手,“好大,我的手都比划不全。”
“那鸟不会也是这些人养的吧?”
这里防御这么严密,还有大鸟巡逻,爹娘还能找到她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瑶精神一震,追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那只大鸟?”
沈月,“就是我的砚台摔在地上那会儿,都怪那只鸟,要不然我的手也不会扫到砚台。”
大白,肯定是大白找来了,那个叫声就是大白出的吧?
所以,它现自己了么?
陈瑶的手有些抖,沈月吸了吸气,“阿瑶姐,你轻点。”
“哦,哦,我知道了。”陈瑶呼了一口气,才把自己激动的心情压下去。
过去了一个月,以为没希望了,她狗洞都找好了,没想到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