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时,群玉既觉得荒诞不可信,又觉得万一是真的呢?
至于孤魂野鬼之谈,倘若是父母兄长,那也没什?么可怕。
她甚至巴不得能够同他们?说说话,哪怕是在梦里?,能够见到他们?。
只是群玉一次都没有梦到过?。
后来?谣言不绝于耳,群玉干脆就夜里?等在那,守着众人说的那个穿着白衣的鬼魂。
一连等了数日,她就抱膝坐在坟边,摸索着脖子?上的那枚玉坠,想着阿爹阿娘,也想着阿兄。
她准备了好多好多话,想要问他们?,可是始终没有鬼来?。
直到某天夜里?转凉,群玉吹了风,再加上她每日白天忙着学习怎么扮作兄长,根本就没有时间睡觉,身子?实在是熬不住了,彻底病倒了。
病痛如抽丝剥茧般一丝一丝侵蚀着她的身体,群玉足足发了三日的高烧,总算是好转些。
也就是在那天夜里?,她又犯了梦游,倏然起身就要往外走。
服侍她的婢女兰恩和德叔一起都拉不住她。
后来?还是跟着她一起去灵堂,才知道原来她这些时日衣袍脏乱,总是染上黄泥,是因为每逢到了夜里,她都过?来?除草。
群玉依稀记得,一直到那年初秋,她的病拖拖拉拉的才算是好全。
不幸中的万幸,先前说不出话的嗓子?,总算是好转,只是声音却变了许多。
左右她日后也无需以女装示人了,声音变得再粗再难听,也妨碍不了什?么,这是好事。
等她再次发病时,身边伺候的婢女都已经很上心了,有她们?守着,汤药一副又一副灌着,群玉也就以为自己根治了。
在玉佛寺发病的那段时间,群玉突然发现她的梦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以控制。
如果说从前在霍府,她每天夜里?去了灵堂忙完就会回去,那么在了净这边则是不同。
起初了净还不曾发觉时,她每天早上都在不同的地方醒来?。
也幸亏他院子?落了锁,群玉翻不出去。
否则她定?是丢脸丢到所有人都知道。
那天夜里?,孤星两点,又悬清宵。
了净照旧早早醒来?,将?今日要讲的经文?通读一遍后,这就准备出门了。
只是门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堵住了似的,他用力?推了一下,却没有推开。
怕是什?么猫儿狗儿堵在了门口,了净没有再试,反倒是从窗户爬了出去。
这一看到是不要紧,还真叫他捡到只猫。
群玉睡觉时没有什?么安全感,虽然她歪在门墩上,却依旧将?身子?向内蜷着,双手?龟缩在胸前,呼吸平稳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