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陆岑放下手里的平板,“基本可以确定是陆霄做的了,他准备跑路了。”就是不知道陆献有没有份参与,毕竟陆献早就跑了,如果他不心虚,也不至于跑这么快,耐人寻味。
黎初弦不理解:“你就这样让他跑了?”
陆岑十分淡定,“他又不能一辈子不回来,来日方长。”
哦,黎初弦忘了他就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这件事我来处理。”陆岑说。
他其实不希望黎初弦纠缠在陆家的明争暗斗中,她可以作壁上观,但是不能下场。
她少了一根头发他也很在意。
黎初弦知道他的想法,倒不是这么想的,“说实话啊,在外人看来,我们现在是狼狈为奸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陆岑皱眉,“有文化的黎总能否用些褒义词?”
“OK,”黎初弦虚心接受建议,“在外人看来我们是一体的,你下场了我不可能明哲保身。”
之前陆霄行贿的事就是陆岑干的,但是他把自己和陆氏都拖下水,谁都没怀疑他。
大家都以为是黎初弦做的,为了打压陆氏集团。
那时候她和陆岑的关系尚未曝光,尚且如此,何况现在。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动陆岑也得动。
不过算了,黎初弦说:“这件事确实你处理比较好,我跟黎董事长那边说一声。”
难得她这么好说话,陆岑指尖轻敲被子,问她:“那受害人黎总,想要什么补偿呢?”
说起补偿黎初弦就精神了,她眼神期待地看着陆岑:“据说你手里有一块地。”
“哦?”陆岑挑眉。
“香海湖那块地,卖我。”黎初弦理直气壮。
陆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晌,“你知道那块地是我妈妈的嫁妆和遗物吗?”
“知道啊,”黎初弦点头,“所以这块地现在在你手里。”
“是啊,”陆岑轻轻一笑,“但是不卖。”
黎初弦笑意瞬间收敛,史诗级变脸。
一旁的路川强忍着让自己不能笑出声。
陆岑问她:“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没有对香海湖进行开发吗?”
“不知道。”黎初弦面无表情回答。
陆岑看着她的隐形尾巴蔫吧了下来,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这块地是聘礼,给我未来太太的结婚聘礼。”
黎初弦:……
黎初弦:“是我冒昧了。”
快要忍不住的路川连忙走出门外。
陆岑看着她,命令道:“过来亲我。”
黎初弦难得顺从,上去就主动亲了一口,然后告知他:“我明天就出院了。”
典型的打巴掌前给了一颗糖。
陆岑看着她不语。
黎初弦摊摊手,“医生说我就是发烧,退烧了就可以出院了,我现在活蹦乱跳不适合占用医疗资源了。”
陆岑的目光落在活蹦乱跳的人的绑着白纱布的脚上。
“都是小伤口,不深,开始结痂了,”黎初弦说,“倒是你,你的骨折得好好养,没事不要乱跑,有事跟我说就行。”
陆岑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一副探究的神色:“我怎么觉得你要准备做坏事呢?”
黎初弦心虚地移开目光:“没有啊。”
黎初弦出院,轮椅也不坐了。
穿着软底的小羊皮平底鞋,慢悠悠地走路,倒也不影响。
黎董事长安排了之前一直跟着她的四个保镖来深城接她。
坐上劳斯莱斯,一前一后的保镖车开路护航。
走的时候她透过车窗往上看,只看到一片反光的玻璃。
她还是拿出手机发信息给站在楼上看她离开的人。
【黎初弦:别看了快去躺着,你好好休养,我有空就来看你。】
信息没人回,黎初弦恹恹地放下手机。
倪心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到的大楼,又看了一眼她家黎总,问:“黎总,你是舍不得还是心虚啊?”
“两者皆有。”黎初弦说。
想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就有点舍不得,一想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养伤是为了回港城抢他的项目就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