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陆岑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港城?”
她原计划是来度假几天的,顺便做考察。
项目组的时间跟她错开,今天已经回去了。但是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去。
“你呢?”黎初弦反问。
“原计划明天回。”
“可以啊,不用改计划。”他们今天就可以下山了,不影响明天的行程。
“来不及。”
还没等黎初弦问为什么来不及,他们已经从小路下来,看到平台上停着的大G了。
上车开了暖气。
黎初弦从山上滑下来的时候身上沾了泥沙,还蹭了陆岑一身。
两个人看起来都乱糟糟。
大G改装过,后排桌椅全部拆除改成尾厢。
他把登山包丢过去,探手拿过一张奶白色的厚实毛毯,“把衣服脱了。”
看着她被湿漉漉方巾包着的手,没顾得上自己,又帮她把外套脱下来。
摔在地上的时候,里面的衣服也被雨水洇湿,他一并脱了。
“诶诶诶。”
黎初弦来不及阻止,陆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暗了暗。
毛毯披在她身上,她紧紧裹住。
黎初弦催促陆岑,“你先把脏衣服脱下来。”
别蹭脏她柔软的小毛毯。
陆岑把外套脱掉,拿出一件深灰色的套头毛衣套上。
用湿巾把粘上泥沙的座椅擦了一遍,收拾干净。
雨越来越大,山间大风呼啸,吹起山体的沙子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雨太大了。
一下车就得湿透。
他放倒椅背,过去尾厢拿急救医药箱。
黎初弦盘腿坐着,看着他找东西。
尾厢装了两排收纳箱,按照陆岑的使用习惯分门别类。
“你这车改得不打算载人啊?”
“不是留了个位置给你吗?”男人头也没抬,拿了药箱还顺便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冰水与车里的暖气相触,马上凝成一层水珠。
“这么冷还喝冰水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水瓶,坐回来,“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
黎初弦:……
他这么说她还能猜不到原因吗?
“手。”
她伸出右手,陆岑解开湿透沾着血的手帕丢到垃圾桶。
真丝方巾被他用成了一次性。
手掌血肉模糊,黎初弦叹气。
“疼?”男人挑眉,心想消毒水还没倒呢。
黎初弦摇头,“这一摔影响我签过亿的合同啊。”
陆岑弯了弯唇角
,手里的消毒水倒在她的手掌上。
她整个人一颤,贝齿咬着唇,鲜艳的红唇被她咬出一道无血色白痕。
陆岑抬头,“疼就咬我,别咬自己。”
“没关系,你快点。”
棉签清洗着伤口的细沙,痛感无限被延长,车外风雨依旧,耳边的声音仿佛远去。
她看着眼前给他洗伤口的男人,睫毛纤长,侧脸凌厉。
“陆岑。”她歪着头轻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