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语情见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换鞋,便问:“怎么了?”
路舒回过神来,语气有些醋,“你怎么一进门就抱它?它都多少天没洗过澡了,身上脏兮兮的,快别抱了。”
第46章谁问你了
被莫名其妙攻击得体无完肤的笨笨从申语情的怀里探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坏蛋,旋即又用脑袋舒舒服服地蹭了蹭申语情,好似是在向气急败坏的路舒证明自己的主人有多么爱自己。
申语情低头哄了几下笨笨,见她还是不肯理会自己,路舒气得眉毛直抽抽,“你还哄它?它这么笨,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吗?”
申语情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的,心里面有些无奈,她将小狗放在地板上,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路舒,接着路舒感受到自己的面颊传来一种温润的感觉,但旋即就消失了。
路舒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揉搓了几下方才被吻过的地方,上面还留下了申语情的唇膏。
她用手指戳了戳路舒的锁骨,“你今年都几岁了?还好意思腆着一张老脸跟笨笨争风吃醋。”
“老脸?我没觉得有多老,女人三十岁才是最有魅力的。”
话音刚落,路舒低头看向申语情的手指,细直白皙,犹如葱根一般,只是不似路舒那么的骨节分明,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要是她来做,那会是什么感觉?
路舒不免有些好奇,毕竟申语情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循规蹈矩的,她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拥有主导权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申语情,要不今晚你来吧?”
“我?我不行,不要,我没你那么厉害。”
申语情直接拒绝三连。
“试试嘛,我教你。”
“那更不要。”申语情往客厅走,将包放在沙发上,然后习惯性地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刚将水龙头关上,尚未来得及用纸巾将手擦干,路舒就推开虚掩的门,闯了进来。
申语情被吓了一跳,她一边将手擦干,一边责怪:“你干嘛?吓死我了。”
“你都洗好手了,都不肯帮我弄一下?”
“我这是一种纯洁的良好习惯。”她急忙转移话题,“你今天不是抓犯人去了吗?结果怎么样?”
路舒听着,心说她转移话题的能力实在是有点过分生硬了。
“抓到了,现在正关着呢,还好这个案子比起前面那几个要容易很多,不然现在又睡不了好觉了。”
路舒一路跟着她来到卧室,申语情转过身见她跟着自己进来了,一时间觉得有些无处安放,明明都已经坦诚相待了,可是申语情还是觉得会有一丝拘束。
她坐在沙发椅上,一本正经地翻开手里边的书籍,是一本老子的《道德经》,可是还没装模作样看个几页,厚厚的书本就被路舒“啪”一下合上了,申语情抬头看她,神色有些茫然和不解。
“我还在你面前呢,你就开始自顾自看书了。”路舒拿起蓝色封面书本一看,“还看《道德经》,是在陶冶身心?”
申语情果断祸水东引,“是你自己赖在这里不走,打扰了我看书。”
“怪我?”路舒将书放在桌子边上的立式书架里面,然后两只手将申语情抱了起来,“我明天轮休,你今晚陪陪我嘛。”
轮休,这个词申语情顿时觉得好陌生,她都已经好久没休过,都不知道为什么海宁市的案子这么多,简直就是个堪比米花市的罪恶都市。
申语情有些羡慕加妒忌,“凭什么你都能够轮休,我却不能?”
路舒将她放在床上躺着,“我前段时间接连办了好几个案子,差点没把心脏熬来暂停,可不得好好休息一下嘛。”
鹅黄色的卧室灯光倾泻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而暖色灯光也让申语情那张姣好的脸蛋上多了一层温柔,她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幽幽怨怨地控诉,“今天才写了十来页的审查报告,眼睛差点没瞎掉,怎么也不见领导给我们刑检的放点假?”
“申检这么辛苦?”路舒坐在床沿,单手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废话,今天上午还开了会,之后就写审查报告,然后又写检察建议,最后又打电话跟法院沟通,一天天的忙得晕头转向的。”
路舒往后面挪了挪,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因顾及她生理期来了,所以只力道适中地给她按摩,“你那小助理呢?”
申语情扬起脑袋,挺起腰杆,展开双臂,舒舒服服地往后拉伸了一下,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唔”。
“你说虞笑啊,因为她还兼职内勤,要办的文书工作还挺多的,所以我就揽了一大部分工作。”
见它对自己的助理这么好,路舒不禁想到了李玲珑,这样一对比,也难怪别人总觉得自己是在压榨李玲珑了。
“对她这么好,那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这么贴心?”
申语情“啧”了一声,回头瞪了一眼她,“路舒,你是醋缸转世啊?”
“好好好,我不吃醋了。明天中午你就别吃食堂了,我亲自下厨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她立刻拒绝:“别,检察院是包早午饭的,能省则省,能薅则薅。”
“那我给你送晚饭?”
这一次,申语情点了点头。
路舒给她按摩了将近一个小时,不得不说,路舒的手劲儿真不是开玩笑的,经过她铁砂掌一般的按摩,申语情顿时觉得脖子和肩膀舒服多了,她从床上下来,两手推着路舒的后背,将她推到门口,“好啦,我要洗澡睡觉了,你就快点回自己卧室去吧。”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卧室门就无情地被关上了。
路舒站在门外,盯着紧闭的房门,随后便听见了咔嗒落锁的声音,她心说自己有这么恐怖吗?有必要专门把门锁上?
申语情今晚意外地睡得很早,而且一夜无梦,睡眠质量比起之前好了不少,以至于她第二天早上连闹铃声音响了都不知道,愣是在手机响起第四道闹钟的时候,才猛地从床上惊醒。
她一个鲤鱼打挺,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申语情的心脏怦怦跳动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四十五了,而她八点钟上班,也就意味着她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于是急急忙忙地打开衣柜,从衣架上随便取了两件衣服,然后一骨碌钻进浴室里面洗漱换衣,申语情忙得连防晒霜都来不及涂,却还不忘溜进厨房给路舒煎一个鸡蛋、热三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