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9999朵玫瑰花都是新鲜的花朵,凑近一闻,一股幽微的芳香顿时间涌入申语情的鼻腔,她嫌抱着太累了,就把玫瑰花放到餐厅里的储物柜上面去。
申语情坐回原位,用筷子给路舒夹了不少菜,“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是因为案子办完了吗?”
“嗯,现在就是让网警他们去对接一下天堂heaven这个游戏工作室,总之不需要我去费心了。”
“我那个拖了那么久的案子也终于结束了,法院最后还是采取了检察院的量刑建议。”
路舒拿起红酒瓶子,往自己的高脚杯里面倒了满满一杯,旋即又拿起一旁的豆奶,给申语情倒满一杯,“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多考虑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妈妈?”
她刚举起高脚杯,还没来得及抿一口尝尝滋味儿,就听见一旁坐在主位的申语情用一种嫌弃的语气说:“为什么你能喝红酒,我就只有喝豆奶的份儿?”
路舒以为她对自己有非常清晰的认识,不厌其烦地劝诫:“你每次喝了酒都要发酒疯,不让你喝酒,是为了你好。况且你生理期都来了,还敢喝酒?不要命啦。”
“好吧。”申语情神情恹恹地撇了撇嘴巴。
吃饱喝足之后,申语情什么家务都不用干,拍拍屁股就跑去浴室洗澡了,路舒留下来收拾残局,麻溜地整理好后,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浴室冲热水澡。
申语情洗完澡出来,发现路舒都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两手两脚爬过去,动作轻微,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噪音,接着她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亲了一下路舒的耳尖。
其实,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是用嘴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见路舒并没有醒,申语情就安心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合上双眼,酝酿着睡意。
次日清晨,路舒难得比申语情早起一次,她起来后迅速地捯饬好自己,甚至还臭美地喷了喷香水,接着就去厨房里面做早饭,她将几块全麦吐司放进面包机里面烘烤,接着又用平底锅煎了鸡蛋和培根,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做好了美味的早餐。
申语情顶着一个鸡窝头和朦胧的双眼,坐在椅子上吃早饭,她显然是还没有睡醒,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吐司,将鸡蛋和培根以此平铺在上面,然后又拿起一块吐司盖在上面,大口咬下去,烤面包的香味和一丝丝肉糊掉的味道夹杂在一起,让申语情一时间难以分辨这是好吃,还是难吃。
两个人的吃饭速度都不算慢,毕竟都是特种兵社畜,吃完饭洗了碗之后,申语情用黑色橡皮筋扎了个马尾,额前的垂落的碎发被她尽数别到耳后去了。
路舒从卧室里面出来,看见她的那一刻,顿时又愣在了原地,旋即她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捧起申语情的左手,“戒指呢?”
申语情还以为她急哄哄地冲过来是要说什么事情呢,她松了口气,然后从包里面翻出那枚钻戒,“在这儿呢。那么大一颗钻戒,我敢明晃晃地戴去检察院吗?”
“那你可不准搞丢了。”
浅粉色的奔驰依旧按照原来的路线行驶,路舒转动方向盘,轮胎打了个漂亮的弯,顺利地将车辆停进了车位里面。
啪的一声车门被她关上,路舒大摇大摆地走进市局,闻林依旧在医院里面养伤,做康复训练。这市局里面没了闻林这个闹山麻雀,路舒登时还有些不太习惯。
今早,方奇文就要和其他警员负责将瞿水、秦潇、胡米一块儿押送到看守所去,路舒没什么事儿可干,去饮水机那儿接了一杯热水,冲了杯美味喷香的拿铁,然后就打开电脑,整理案子,好及时移送给检察院。
大约过了十分钟,被反扣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来电铃声足以震破苍穹,路舒急忙翻过来看,是方奇文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
方奇文一边躲在承重柱后面,一边用手里的枪支瞄准不远处几个持枪凶犯,语气急促,“不好了,有人持枪袭警,瞿水趁乱跑了。”
本来都已经把三个人分别押送倒警车上面了,没想到突然间冒出一群胆大包天的持枪狂徒,拿着手枪咔咔扫射,不少警员意外中弹,瞿水见车玻璃被子弹打破了几个孔,便用手肘狠狠地往那几个孔撞去,随后身手矫健地直接从车窗逃走了。
“你先把受伤警员安顿好,然后把秦潇和胡米押送到看守所。我让技侦的人对瞿水身上定位芯片做定位,我先去跟踪瞿水,你安排后援。”
方奇文扣下扳机,对其他警员做手势,示意他们继续押送秦潇和胡米,“行,那你小心。”
技侦的人手脚麻利,接到路舒的命令后,立刻将实时定位发到了路舒的手机上面,她关上车门,启动车辆,一脚轰下油门,顺便把警灯粘在车顶上面,吩咐邵韫联系交警大队疏通一下道路。
路舒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红点的飞速移动,严重怀疑瞿水直接把油门踩到底了。
根据瞿水的行驶轨迹,路舒猜测她是要跑到隔壁省去,必须得要在上高速公路之前把人拦下,她腾出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给邵韫拨了一通电话过去,“邵韫,联系交警在高速公路口排查。”
“是。放心吧,路姐,我们已经赶过来了,你这边还——”
砰的一声,路舒的奔驰侧面被一辆突如其来的沃尔沃撞了个稀烂,车窗玻璃因为受到强大的震动而出现了一丝裂痕,她一边往旁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心说这奔驰的质量怎么这么差?
路舒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迅速瞄准那辆沃尔沃的车轮胎,砰砰砰!三声枪响,黑色轮胎被穿透力极强的子弹打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瘪了气的气球,然后路舒趁机狠狠踩下油门,浅粉色的奔驰霎时化作一颗流星,猛地朝着瞿水的车辆飞奔而去。
渐渐地,她的视野里出现了黑色大众车的一角,路舒立刻将油门一脚踩到底,得亏奔驰的提速能力还算不错,瞬间就追上了瞿水的车,路舒将车窗降下一半,用黑乎乎的枪头瞄准瞿水,“瞿水,别再逃了,没有用的。”
只见瞿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袖珍金色手枪,她三下五除二下了保险丝,一声不吭地就用手枪对准路舒的车窗玻璃砰砰打了几发子弹,路舒下意识地将车窗升起,并且猛地弯下腰躲避子弹,但因为弯腰的时候一不小心带动了方向盘,所以奔驰忽然调转方向,径直朝着瞿水的大众撞去,将大众勉强拦住。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路舒立刻打开车门下车,她看着面前身材消瘦的中年女人,瞿水用手枪指着她的脑袋,双眸尽显狠戾,“路警官,你要是再往前面走的话,我就直接扣下扳机了。”
路舒同样举着手枪,她一点一点地向前试探,“没关系,在你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我也会开枪,大不了我们一起同归于尽,这样我死了之后说不定还能追封。”
“路警官还真挺会说笑,人都死了,还要这些荣誉干什么呢?只能拿给活着的人炫耀。”
瞿水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她偏头看了一眼跨江大桥底下风平浪静的河流,可是当她刚转过头来的时候,路舒已经凭借着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来,单手捉住她持枪的右手,瞿水反应敏捷,立刻扣下扳机,微小的子弹在一秒之内穿进了路舒的腹部,很快鲜血从伤口里面咕噜咕噜地冒了出来,将她的短袖染成了鲜红色。
但是路舒此时此刻根本没有闲心去关心自己的伤口,她手上力度不减,一把将瞿水手里攥着的手枪抢了过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进了底下的江水里面。
上午艳阳高照,周遭都充斥着满满的暑气,树上蝉鸣不绝于耳,空中还有吸血的蚊虫在飞来飞去,发出令人烦躁的虫鸣声,光是刚才小小争执了一番,路舒身上就已经冒出了不少汗滴,汗水顺着光滑的皮肤向下滑落,毫不意外地沾到了腹部那道仍在冒血的伤口上面,滋啦滋啦的,弄得路舒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她强行忍下那种难以忽视的疼痛感,路舒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副银手铐,“瞿水,跟我回去。逃避是没有用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然而瞿水贼心不死,她不甘心自己剩下几十年都要在暗无天日、被人监视的监狱里面度过,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瞿水捏紧拳头,一把挥向路舒那张如美玉一般的脸蛋,她可谓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路舒被打过的那边脸蛋瞬间就变得通红,然后只见她从嘴里面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路舒将嘴里的淤血一口吐在马路上,紧接着就一手扣住瞿水的手臂,一手揪住瞿水的衣领,哐当一声将瞿水摔倒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面。
瞿水下意识地痛呼一声,路舒倾身上前,准备用手铐将她的手腕拷住,“跑也没用,你杀了人,卖了器官,吃了回扣,足以吃枪子儿——哦,不对,从去年开始我们海宁市就已经开始全面推广注射了,你倒是赶上了好时候。”
然而,路舒刚将她的左手手腕用手铐圈住,却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