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语气比方才更正经了一些,似乎还带着一丝自嘲,“所以,你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是吗?”
“嗯。”
这一个字明明被申语情说得轻飘飘的,但路舒却觉得掷地有声,仅这一个字,就使得她心中那一潭波澜不惊的春水一下变得波涛汹涌。
申语情自知不能多待,她将手掌心贴到车门上,“我先走——唔!”
路舒一鼓作气吻了上来,明明是第一次亲吻,但却像是无师自通一般,一点一点地侵占了申语情的整个嘴唇,她向前微微挪动,将申语情死死地抵在车门上,活像饿狼扑食一样,把申语情逼得退无可退。
申语情吓了一大跳,她的两只手用力地拍打着路舒的肩膀,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完美又强势地占据上风,申语情拿她无可奈何,只能阖上双眼,默默受着这如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她本来还想要撬开申语情的嘴,但申语情就像是在死守最后一道防线,死活不肯张嘴。
路舒拿她没办法,她的吻渐渐下移了一点,含住申语情那水润的下唇,以一个轻轻的咬痕作为这次亲吻的收束。
申语情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不仅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甚至还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被路舒亲肿了。
“申语情,我对你是认真的,跟我谈个恋爱试试嘛。”
然而她并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反而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打开车门,提起掉在车椅下面的单肩包,摇摇晃晃地落荒而逃。
路舒望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随后低头用手摸了摸自己那双尚有余温的嘴唇。
我是不是吓到她了?
申语情从来没见过这么开放主动的人,明明两个人才认识了将近一个月。
她回到家的时候,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申语情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盯着倒映在镜子里面的脸蛋,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方才路舒强吻她的画面,她的吻很有技巧,力度也刚刚好,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新手。
申语情鬼使神差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嘴唇上被她咬过的地方,路舒咬得很轻,跟挠痒痒似的,那个时候申语情顿觉自己浑身上下所有血液都沸腾起来,脑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仿佛一下就不会说话了。
但至少她知道一点,路舒对她是认真的。
申语情不敢面对,不敢随随便便接受别人对她的好,对她的爱意。
就在这时,她的耳畔响起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申语情急忙回到沙发上坐下,从包里面掏出手机,一看见来电人是程婧亦,她的神色竟忽然间黯淡了几分。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申语情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将包里面的东西收拾好,“喂,婧亦,怎么了?”
“你是不是瞒着我谈恋爱了?”
她立刻反驳,“没有,你听谁说的?”
程婧亦盯着电脑屏幕,搜索着之前所判案例,她含笑道:“那今天晚上那个叫路舒的刑警是怎么一回事?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股浓浓的醋意,我可是感受到了,况且你也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爱出风头的人,怎么还揣起酒瓶子救美了呢?”
“我只是看不下去了而已,要是再打下去就该出人命了。”
申语情将自己的包倒过来晃了晃,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检察院工作证,她皱着眉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这道奇怪的声音被程婧亦捕捉到,她问:“怎么了?”
“我的检察院工作证不见了。”
“是不是掉在店里面了?”
申语情摇了摇头,“我知道掉在哪儿了。”
肯定是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路舒忽然间扑过来,一不小心把包弄到车椅下面的时候掉出来的。
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孽缘。
本来申语情打算之后就不和她联系的了,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交接。
没想到现如今她还是得要去找路舒,还是主动去找。
申语情无奈地将倒出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装回包里,她跟程婧亦寒暄了几句,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就把电话挂断了,紧接着将手机页面切换成和路舒的聊天界面。
迟疑片刻,她才点开输入框。
——我的检察院工作证是不是掉在你那里了?
路舒靠在椅背上,左手捏着那个黑色皮质工作证,上面就印有“检察院工作证”六个大字,文字上方还带有中国检察的标志花纹。
收到申语情的消息时,路舒并未惊讶,因为她早就料到申语情会来找她,这也是路舒当时明明发现了掉落的工作证,却没有告知给她的原因。
她将工作证放到方向盘前方,用手机对准工作证拍了张照,发给申语情。
路舒:[你说这个?]
申语情不用点开图片来看,都知道这是自己的。
她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就是这个,能麻烦你明天把工作证通过同城快递送到检察院吗?”
快递?
路舒当然不会同意,她还等着借这个由头再和申语情见一面呢。
“不行,顺丰同城快递可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