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班长!醒醒!”
粗糙的手掌拍打着脸颊,带着一股汗馊味。
“小鬼子又在外面闹事了!就在咱们营房外头那条街!”
头痛欲裂。
刘屹猛地睁眼。
霉味。汗味。
狭窄的木板床上,身上是土黄色的粗布军装,肩上扛着一道杠两条枪的班长肩章。
这不是演习场。
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淞沪。一九三七年。八月。
战争阴云密布的上海。
他娘的,真穿越了?
从国防大学尖子生的毕业演习,直接穿到了淞沪会战爆的前夜?
成了国军第八十八师五二四团一营的一个小班长?
“班长,你咋了?脸这么白?”
旁边一个年轻士兵担忧地问,脸上还带着稚气。
刘屹定了定神,嗓子干涩地应了声:“没事。”
他坐起身,打量四周。
简陋的营房,十几个士兵挤在一起,武器架上是老旧的汉阳造和几支中正式步枪,保养得并不好。
这就是即将要和日军精锐师团硬撼的部队?
营房外传来嚣张的日语叫骂。
夹杂着女人惊恐的哭喊和男人的怒吼。
一个穿着同样军服的士兵跌跌撞撞冲进来,脸上带着血,气喘吁吁:
“班长!鬼子……鬼子在砸王大爷的馄饨摊!还打人!”
“妈的!”
“这群畜生!”
营房里的士兵们瞬间红了眼,纷纷抄起武器。
“都别动!”
刘屹低喝一声,制止了他们。
他快扫视了一眼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弹药不足,枪械老旧,就这么冲出去,和送死没区别。
“跟我来!”
刘屹率先抓起靠在床边的一支中正式步枪,检查了一下弹药,推弹上膛,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旁边的士兵一愣。
他快步冲出营房。
刺目的阳光下,街道上一片狼藉。
一个老旧的馄饨摊被掀翻在地,热汤和面粉洒了一地。
四名挎着三八大盖的日军士兵正围着一个老者和他的女儿。
为的日军曹长,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正用枪托一下下砸着老者的背。
老者蜷缩在地,死死护住身下的女儿。
女孩的哭声撕心裂肺。
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远远地围观着,脸上是麻木和恐惧。
那刀疤脸曹长抬起头,看到冲出来的刘屹和几个士兵,脸上露出轻蔑的狞笑。
他用生硬的中文喊道:
“支那兵?滚回去!这里是大日本帝国的地盘!”
他身后的三个鬼子兵也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甚至朝刘屹这边吐了口唾沫。
“八嘎!”
刘屹身后的士兵怒吼着就要上前。
“站住!”刘屹再次喝止。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四个鬼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