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宋婉儿与其说是被人看着,其实是被一大群仆从婢女殷勤伺候着,好吃的好玩的,源源不断送进院子里来。
还不用看见江昊,这对宋婉儿来说还怪舒服的。
只是她一心想着去西州跟公主和姐姐团聚,这等舒服的日子过的也不怎么高兴。
宋婉儿假装安分了几天,让锦书罗裳她们去探听,现江昊这几天都很忙,不怎么着家。
刘管家奉命看着她,一天来三趟,也是定时定点的。
第五天傍晚,宋婉儿在刘义来按例问候离开之后,就让锦书换上自己的衣裳,待在屋里假装成她,她自己则穿上锦书的衣裳,打扮成婢女模样,偷偷从后门溜出府去。
这次溜的异常顺利。
宋婉儿趁着傍晚人多的时候出城,想着即便锦书露馅被江昊现了,这个时辰城门也快关了,等江昊现她不在府中追出来,被城门宵禁所阻拦,也得明儿一早才能出城。
她准备连夜赶路,等明儿天亮开城门,早就跑出几百里去了,就算江昊追出来也追不到她。
宋婉儿美滋滋地想着,虽然她这次偷偷摸摸地溜出去,不能给公主和姐姐带什么东西,但她揣了一整叠的银票,等到了西州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更何况,公主和姐姐一看到她,肯定就觉得是最好的礼物了。
宋婉儿到府外早就安排好的地方坐上马车,让车夫立刻出城,片刻都不要耽误。
车夫是宋家的人,听小姐这样吩咐,立马就应声驾着马车出城。
宋婉儿坐在马车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临了临了出什么变故,直到出了城门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天色渐渐暗下来,马车飞驰在官道上,过了很久,宋婉儿才打开水囊喝了一口水。
今夜乌云遮月,夜路不好走。
车夫在经过山林的时候,格外谨慎,生怕遇到什么拦路抢劫的。
可前方可没遇到什么危险,后头反倒忽然来了一行人。
马蹄声越来越近,宋婉儿掀开车帘,看到了领头的是个蹭亮的光头。
是刘管家。
刘义才二十出头,但英年早秃,没剩几根头,索性就剃成了光头,平日在府里的时候都带着帽子,别人也不太能看出来。
但宋婉儿嫁给江昊之后,把将军府所有人都折腾了一遍,这位刘管家也没少被折腾,也曾狼狈不堪,连帽子都保不住,被她知道他是个秃子。
这策马夜行的路上,刘义戴不住帽子,宋婉儿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刘管家。
坐马车总归不如骑马走的快,他们都追上了,宋婉儿此时想甩开他们也很难,她索性让车夫,“停下。”
“是,小姐。”车夫应声而停。
刘管家带人一路暗中护送夫人,不敢跟的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哪知道追着追着,夫人所在的那辆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
他带着一众护卫连忙勒马而立,刚想着找片林子钻进去躲起来,就看见前头马车那位掀开了车帘,朝他们看了过来。
宋婉儿一点也没有偷跑出来被人逮住的自觉,反倒十分骄横,“你们离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一众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地把刘管家推了出去,“刘管家,夫人叫你过去呢。”
刘义硬着头皮打马上前,来到车厢边,抱拳行礼道:“好巧啊,夫人。”
“巧吗?”宋婉儿说:“难道你们不是追着我出城,要把我抓回去?”
刘管家连忙道:“不不不,我们怎么敢对夫人不敬?我们是奉将军之命,护送夫人去西州的。”
“他会那么好心?我才不信!”宋婉儿明显不相信,“你们最好从哪来的回哪里去,我这趟西州是去定了,谁敢拦我的路,都没好果子吃!”